想啥想,啥都跟孩子说,也不嫌个害臊!”
说着就接着做饭去了。
我嘿嘿笑着,又看了看信。
看着看着,就觉得哪不对劲。
到底是哪呢?
饭香扑鼻,我妈炒的蘑菇出锅了,管他哪不对劲,我现在反正是觉得肚子肯定不对劲,我饿了。
这一天除了收到一封不伦不类的“诗”以外,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建国来了。
互相寒暄了几句,他就直奔主题地问我:“你爹来信了吗?”
我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那封写着狗屁不通的诗的信纸,递给了他。
他很小心地接了过去,右手捏着信纸的底,左手从后面托着,竟然认真地读了起来。
好像那不是一张老农民写给家里的信,而是古代皇上颁下来的圣旨,又像是他老婆刚生下来的孩子,在辨认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反正是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没见过别人给家里写信,还是没见过写的这么烂的诗,小题大做。
我抠着脚,不禁揶揄地想着。
“小黑是谁?”他关切地问道。
“奥,和根活一起玩的小孩,哎妈长得老黑了,所以一个叫大黑,一个叫小黑,你问这个干嘛?”
他略显尴尬的回道:“奥,没事,看你爹特意提起一下,不免好奇”
还不免好奇,你还跟我这文绉绉的,你有我家先生学问大吗。
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我好像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赵建国又问道:“你不吃桃子吗?”
“不是啊,当然吃,桃子谁不爱吃……”
我停下了抠脚的手,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又假装很淡定地说道:“呵呵,以前吃,只不过我有一次去树上摘桃子的时候,弄了一身桃毛,痒的我不行,打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吃桃子了。”
“奥……”赵建国眼神里有些失落,他若有所思的把信纸还给了我。
我说了谎。
那个摘桃子弄一身桃毛以后再也不吃桃子的人,不是我。
是张根活!
我之所以撒这个慌,是因为我意识到,我爹如果不是老糊涂了,那就是他有意要这么说的。
他绝对不是要表达表面上的意思。
这是我刚才突然想到的,就因为大黑和小黑!
我爹在信前面写的,称呼我妈用的她,根活用的他,老母鸡用的它。
上面都很严谨,但是写大黑小黑用的他们,在外人看来这在正常不过了,但是在我看来,这就不对了。
因为大黑小黑,是姐俩,按照上面的逻辑,应该是她们,而不是他们。
我爹在避讳着什么,准确的说,是避讳什么人。
加上赵建国一直这么在意我爹的信。我敏锐地感觉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爹一定是想让我注意到什么。
想让我注意到什么呢?
这封信里面有两处很奇怪,第一处就是大黑小黑的“他们”,第二处就是我开始吃桃子。
可是我一直都喜欢吃桃子,又何谈开始呢。
开始?
他们……开始……
他们是谁,是带走我爹的那帮人吗?开始?他们开始干什么?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爹这么做,是想告诉我什么,但是他为什么不直白的写出来?难道他不写的别人一点都看不出来的话,这封信就送不出来吗?
那我爹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境地?
还有,赵建国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爹的信?他是真的关心还是另有什么企图呢?说实话,自从我爹莫名其妙的跟那群人走了以后,我对于这些陌生人就谈不上有多信任。
可是我爹临走的时候叮嘱说赵叔叔是个很可靠的人,还说他是警察。
那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个“他们开始”的信息告诉赵建国,他是警察,也许我爹现在的处境正需要警察的帮助。
我突然又想起了我爹走的时候那个深邃的眼神,和那句:“爹会时常写信回来的!”,他提了写信,也提了赵叔叔,但是他并没有把赵叔叔和信联系在一起说,并且信的开头称呼写的是我的名字。
只有我的名字。
那也就是说,信只是和我有关系,是我爹要写给我的。可是信赵建国也会看见,他也有可能去看信的内容,这有脑子就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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