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
没有时间思考了,我的气已经快要到极限,另外这么深,水压很大,我的耳膜剧痛,“嗡嗡”作响,再不上去,我的身体就快吃不消了。
可就在我准备上去的时候,手电光从水底掠过,突然,一抹翠绿色闪现。
我立刻再次转回头,钻到了水底,向着那发光的部位照射了过去。
只见泥沙中,半掩埋着一条绿色的弧线,似乎是……
忍着脑海里的疼痛,我用手挥开表面的浮沙,露出来一件熟悉的事物。
这是一支玉镯子,很纤细,形制是一条蛇,首尾相接,纠缠成了一个环形。
正是那女尸手腕上戴的手镯!
我没有看错,刚才也不是幻觉,女尸真的被抛下了井里,这个镯子就是证明!
这时我已经到极限了,连忙探出手,准备捞起那个镯子,然后赶紧浮上去。
就在我手指接触到玉镯子的瞬间,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平躺在泥沙里的镯子中突然钻出一个三角形的脑袋,色泽雪白,双目通红,赫然竟是一条蛇!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条白色的小蛇张开嘴,露出一对尖锐的牙,闪电般发动,一口咬在了我的眉心上。
没有痛感,也没有其它任何感觉,我只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一阵呼喊声把我吵醒,听得出来,是麦香大嫂,还有其它人。我想睁开眼,可眼皮好像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
我能感觉到自己泡在水里,冰冷刺骨,身躯僵硬得好像木头,一点感觉都没有。
伴随着水声,我被人抬起来,七手八脚放在了地上。
这时记忆恢复,我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在井底,我看到了女尸戴着的手镯,然后被一条蛇咬在了眉心里。
被咬到的瞬间我看得清,那是一条毒蛇,加之当时身体已到极限,我原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许多人在摇晃我,我暗暗使劲想看看他们,终于,一条视线被打开。
看清视线中的景物后,我愣住了,并非日常见到的画面,看到的全都是人形光晕,五颜六色,仿佛气体。这些光晕体型各异,有男有女,有大人也有小孩,其中有些我居然能认得出来,其中那高大的女人就是麦香大嫂。
“小希弟弟,你怎么泡在井里睡着了?这下完蛋,肯定得冷坏了。”麦香大嫂急得六神无主。
一条红色的人影越众而出,在我身边蹲下,对着我的视线伸出了一只手,道:“不要紧,魂魄很稳,这伢子纯阳命,死在哪儿都不会死在水里。”
说话的是汪瞎子,他一指头按在我的眉心,我赫然惊觉,刚才看东西的部位并不是眼睛,而是在眉心里,就是昨晚被蛇咬到的地方。
额头也能看东西?
视线被汪瞎子按住,什么都看不见,下一刻,我的眼睛猛然睁开,正常的画面展现在了眼前。
我躺在井边的青石上,四周围有许多人,汪瞎子蹲在我身旁,神情狐疑看着我。
穿过人群,东面,红日已经从地平线上升起,天亮了。
我觉得自己脑子快要坏掉了,昨天我都经历了什么?
我先是在家里等那个女人到来,然后老五婶在淮河里出事,我去救人,却在水里把那女人捞了出来。只是想不到,她竟然是一具尸体,一具二十年毫无变化的女尸,应约来找我。
女尸毫无征兆出现,一路上没人看见,究竟是谁把她背走,又抛进了井里?我下去捞尸,期间并没有耽搁,又怎么会不见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发现了女尸戴在手腕上的玉镯子,想捡起来,没想到,井底竟然有毒蛇,我被咬了!
这就是六月十四,我的生日,事先打死我也猜不到,会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情……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僵硬的身躯很快恢复了知觉。
众目睽睽之下,我试着坐了起来,丝毫没有不适。看来,汪瞎子说的可能真有道理,我是什么纯阳命,在水里死不了。
“麦香大嫂,你刚说,我睡在井里?”想起麦香嫂刚才说的话,我疑惑问。
我被蛇咬了,然后又长时间泡在冰冷的井水里,就算没被冻坏,也不至于睡着吧?
麦香嫂叹了口气,说:“可不是,三伢子早上来打水,还没到井边就听见有人在井里打呼噜,一看,是你泡在水里,睡得还挺香……”
她边说边比划,声情并茂,“你这伢子,热就热嘛,怎么能在井里贪凉?你还年轻,媳妇都没讨,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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