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全蚀

第九章(2/3)


    我叹息一声,用手搔搔头。

    “先是朱雯,后是你,不知几时到太澄。”

    定华带泪笑,“现在你可以同太澄结婚了。”

    “你明知没有可能的事,还要拿来开玩笑。”

    定华说:“阿贝孔在楼下等我,我要下去了。”

    我也禁不得酸溜溜的说:“现在没有时间给大哥啦。”

    定华笑,握着我的手,不住摇晃。

    “走吧走吧,女大不中留。”

    她飞奔下去。

    我在露台看见阿贝孔站在停车处,向我招手。

    他与定华一齐登上小房车离去。

    又少一个。

    我同言声说:“又了却一件心事。”

    我又替音乐盒子上链条。

    谁都看得出我心中有些涟漪。

    我说:“言声,你也要走的,比她们都走得快。我多么希望你走之前,我可以听到你开口说话。”

    我停一停,“甚至与你共跳华尔兹。”

    我站起来旋转身体,“我会得跳华尔兹,你没想到吧?是我十二岁那年,我的小姑姑教我的。”

    “但是我从来没有与人跳过,我怕难为情。人看我,以为我是风流小生,事实上,唉,言声,只有你知道真相,除出休息工作,我就在这里陪你。”我坐下来。

    她不出声。

    我吻她的手,“但你终于要离开我了,我不知自己受不受得了。我没能治愈你,使我耿耿于怀。”

    “这是我们间的秘密,别说给人听。”

    言声白玉般的面孔比往时更像一座雕像,她整个人如沉湎在不知名的世界里。

    我忍不住说:“言声,把我也带去好不好?把我也带去。”

    说完又后悔这样孩子气。若果她听得懂,不知要取笑我到什么地步。

    那日几乎不想走。

    回到家又检讨自己的情意结,什么意思呢,多数只不过是病人爱上医生,鲜有医生爱上病人。

    为什么?为言声的缄默?为她的美貌?

    我们从来没有交通过,连一个眼色都没有,那究竟是为什么我用尽心思与耐力在她身上?

    单称赞自己是个好医生是说不通的。

    我昏沉的睡了。

    迷蒙问有人在床边推我。“星路星路——”

    我勉强睁开眼睛,“谁,是言声,言声——”猛地想起不可能是她,马上闭上尊嘴。

    “星路,是我,太澄。”

    “什么时候,你怎么进来的?”

    “电话没人应,你又没锁门。”

    我太恍惚,神经衰弱便是这样的。

    “太澄。”我说着要撑起来,无奈力不从心,头重脚轻,又摔倒在床。

    太澄用手摸摸我额头,“哟!发烧,医生也生病。”

    我一摸,可不是。

    连忙叫太澄替我拿药箱来,我取出药片自己服下。

    太澄微笑,“多么方便。”

    我定下神来,“太澄,是你。”

    她既好气又好笑。“自然是我,你病迷糊了。”

    “你不生我气?”

    “气,怎么不气,”她悻悻然,“把你当大哥一样,二十年来你都不对我说真话,一直骗我。”转口我都变成她们的大哥。女人的一张嘴。

    “我没有骗你,OK,我承认没说老实话,但我从来没骗你说你的画同毕氏并驾齐驱。”

    “你真坏。”

    “我不承认。”

    “你狡辩。”

    “太澄,你原谅我。”

    “我不原谅你,会来看你吗?”

    我松口气,乘机说:“太澄,给我喝杯水。”

    她给我开水,扶起我,我一口气都灌下去。

    “可怜。”太澄说,“平时大把人围着的英俊小生,病了也就是病了,没人照顾。”

    “什么时候?”

    “才晚上十一点。你早睡是不是?”

    我整个腮都是滚烫的,可真的病了。

    “太澄,定华要嫁人。”我说。

    “是,她告诉我,我马上决定把我那只钻表送给她,她一直喜欢,等朱雯回来,我们会得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替她庆祝。”

    “怎么,你们言归于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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