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
“也就是说,他们的目标极有可能是曜光城或是流云城。”云姈思量道,“看来这支军队确实很有可能来自西霁。”
这时,云姈再次展开了一卷羊皮地图。
这张绘制在羊皮上的地图,沧桑且古老。上面标识有许多现在的很多军事地图所没有的细节。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云姈并未将这张地图复刻成沙盘或是更大的地图,挂在她的书房内。
如果云凡得到这张地图,那就不一样了。先检查这张地图有没有问题,并派专人实地考察,接着再复刻成沙盘,并将之转绘成新的地图挂在墙壁上。
两个人对于同一样事物的不同态度,其实也暗示了他们未来不同的抉择。对于军事云姈其实并不感兴趣,生逢乱世的她不得不学会如何玩弄权术,而云凡一直以来最不喜欢的就是玩弄权术,可是命运总喜欢跟他开玩笑。
片刻的沉默过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了云姈展开的这张羊皮地图上。云姈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问二人:“你们说,这支军队的目标真的是曜光或者流云城吗?”
廉牧疑惑,步微澜沉默。
云姈迟疑道:“有没有可能,他们与千雷国的目标并非整个霁北,而是尝试以曜光城为转折,试图切断东霁列国对于泾渭关的支援要道?”
步微澜皱眉:“国主的意思是说,泾渭关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廉牧深思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若想从我们东霁这边切断通往泾渭关的要道,没有绝对的兵力恐怕很难做到。”
“所以,孤需要这支军队更加详细的信息。”云姈神色凝重道,“只有这样才能更准确的推断出他们的真正意图。”
这时,步微澜似是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而言道:“眼下流云城一战即将打响,微澜以为在目前霁北依旧处于大雪封境的情况下,暂时不会以泾渭关为目标。如果西霁的军队能够在这场雪停下以前,顺利拿下整个霁北,届时我们的东霁王朝将会处于非常被动的境地。”
“也是,死守曜光城并不如拿下整个霁北的意义大。虽然拿下整个霁北并不现实,但是哪怕只是拿下半个霁北,也足以为西霁王朝再次攻打泾渭关创造难得的机会。”云姈若有所思道。
廉牧:“曜光城容纳不了太多人,所以西霁这支军队想要跟千雷国挤在一座城里不现实。虽说他们妄图拿下整个霁北也不现实,但是如今的霁北早已四分五裂,这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个不可错过的千载良机。”
“如果现在有这支西霁军队更多的信息就好了。”云姈叹息道,“也幸好他们的目标并不是明月城,不然缺失这么多重要的信息,这得有多么的危险。”
步微澜与廉牧听罢,皆没有说话。
他们都听出了云姈话语间的责备。
确实,这么重要的信息,作为夙国利刃的霜剑竟然没能掌握全部,实在是太危险了。这就好比在睡梦时有人拿着刀剑来到枕边,而本该叫醒主人的仆役对此全然不知。
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云姈叹息道:“罢了,也怪今年的这场雪实在是太大了。孤已经记不清上一次遇见这么大的雪,究竟是什么时候。”
说到这里,云姈于无声中陷入回忆的漩涡里。她忽然想起了那一年,自己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血眼霜蹄带着尚在襁褓中的云凡,踏过一地霜雪出现在她与父亲云宸的面前。接着,血眼霜蹄再一次头也不回的去了北漠。
一转眼,二十一年弹指而过。
如今,云凡和血眼霜蹄都回来了。
可是,父亲云宸却依旧生死不明。
这时,满眼血丝的廉牧意外瞥见了云姈身后的书架上,陈列着一卷关于夙国宗室过往的秘卷。廉牧忽然想到自己之所以在曜阁内找不到这些关于千羽氏的秘闻,会不会是因为有人提前便将相关的信息都调走并藏了起来?
细想之下,廉牧更加坚定了今夜再次前往由衷酒楼拜会千羽枫华这件事。沉思间,云姈注意到了廉牧满眼的血丝,遂敛起思绪关心道:“大统领是不是因为最近诸事繁忙,所以一直没怎么休息?”
廉牧愣了一下,赶忙拱手道:
“能为国主分忧,实乃廉牧之幸。”
云姈听罢,叹息道:“也怪孤这段时间一直把诡狐先生留在宫里,导致很多事情只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廉牧故作惶恐:“国主言重了。”
话语间,云姈收起了桌上的羊皮地图,故作疲惫的模样,并与二人缓缓道:“今天就先到这里,诡狐先生也跟大统领一起回去吧,如若接下来再有什么大事,孤会再与先生联系。”
步微澜躬身揖手:“诺。”
云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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