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告而别去北陆,老子会来天琼城?老子要是没去天琼城,现在还会跟你在这深渊海上漂泊?”
云凡:“看来你对我的怨气挺大啊!”
王渺舟:“别说废话,快给老子继续讲你后来的故事!”
云凡:“后来?后来有一天我意外从父亲和家姐的交谈中,偷听到了关于我是私生子这件事,其实是假的。”
王渺舟:“你真的不是云宸国主的孩子?”
云凡:“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和父亲……不,云宸国主其实有血脉关系,但是他却并不是我的生父。”
云凡喊了云宸二十多年的父亲,始终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改口。养育之恩终究是大于生恩,在云凡的眼中,其实云宸才算是他的父亲。
然而,云宸和云凡之间,总是存在着一段无法跨越的距离。从小到大,云宸基本上没有让云凡体验过何为父爱。
或许这是云宸刻意为之,毕竟夙国世家宗室关系复杂,云宸可能不想云凡好不容易在北陆的纷争中活下来,最后卷入夙国内部的尔虞我诈;或许是生于帝王诸侯世家本就如此,孩子努力向父亲证明自己,但是父亲却总是感觉还不够;又或许是因为云宸对外宣称云凡是他的私生子这个身份。这就像是一个刻在罪犯身上的烙印,陪伴着云凡成长到如今。
泾渭关一战后,消失的云宸令云凡很担心,但是他却从未向任何人流露过他心中对于那个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男人之牵挂。
他相信云宸还活着,所以他要守住夙国,并收复失地,然后再去找云宸回来。接着,告诉他这么些年来,自己从未让他失望过。
这是一个孩子的小小祈望。
王渺舟糊涂了:“所以,你和云宸国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凡:“他是我的舅舅。”
王渺舟诧异:“那你娘是谁?”
云凡:“多年前远嫁北陆的和亲公主,夙国郡主云晗。”
王渺舟:“你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云凡:“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王渺舟:“你的生父真是飒部蛮王?”
云凡的目光,在话语间落入天地间无尽的白茫茫,像是在回避王渺舟的这个问题,又像是在默认这个事实。
海风吹不散的,是浓稠的海雾。
以及此刻萦绕在云凡脑海里关于往事的回声。一簇簇浪花拍打在龟壳的底部,回首时,司徒钟情不知道在和白络神龟在说着些什么。
司徒钟情:“我们还有多久才能靠岸。”
白络神龟:“呜——”
司徒钟情:“你在说啥?”
白络神龟:“呜——”
司徒钟情:“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白络神龟对司徒钟情咧嘴,似是在表达喜悦的心情,司徒钟情摸了摸它的头:“乖,等送我们靠岸,你就自由了,到时候想去哪里都可以,没有人再管着你!辛苦一下!”
说着说着,司徒钟情掏出了这几天他从深渊海里钓来的鱼,混合货仓内的酱料制成的小鱼干喂给白络神龟,白络神龟蹭了蹭司徒钟情的手心以表示感谢,这时海雾里响起一阵摄人心魄的低吼声。细细听来,似乎这声音像是从深渊海的深处发出,令司徒钟情差点没站稳掉到水里去。
司徒钟情:“这是什么声音?”
白络神龟:“呜——”
司徒钟情不懂白络神龟像表达什么,接着又一阵低沉的吼声从海雾里传出。听声音,像是被闷在深渊里的巨兽咆哮,但又感觉像是西霁北衫国蛮牛特有吼叫声。
比起擂动的战鼓声,这声音更加震撼并充斥着如同神袛一般的威严,像是穿过远古的岁月,于这一刻响起在耳边,令人听之心生敬畏。
本有些走神的云凡被这低吼声从回忆里唤醒,别在腰间的天纵牙,似乎也听到了这吼声,于刀鞘中发出嗡嗡的刀啸声。直到云凡将手放在刀柄上,这刀啸声才渐渐消停。
一旁的王渺舟没有发觉天纵牙的异常,他的眼里,警惕的云凡正疑惑的扫视着天地间的白茫茫,想找寻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王渺舟:“别紧张,放轻松。”
云凡:“你听见了吗。”
王渺舟:“听见了啥?”
云凡:“深邃的低吼。”
王渺舟:“这是深渊海的哀嚎。”
云凡:“深渊海的哀嚎?”
王渺舟:“传说,深渊海的最深处关押着上古时期的一个魔神。每一道汇聚于深渊海最深处的海沟都是用来束缚它的诅咒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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