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同端起了酒杯。
谁料秦长欢突然压下他的手腕,将他的酒杯抢了过去,又将茶盏重新放到他手上,“师兄,你现在身体要紧,还是别喝酒的好。”
她笑的纯粹,对他的关切也是纯粹的。
战云渊望着她,眼中深情难以掩饰,只是看到她这笑容,虽然多了许多杂质,可当年那张不谙世事的脸,竟与此刻重叠起来。
两两对视间,虽无电光火石,也有细微的火花四溅。
云衣仿佛瞧出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众人举杯后,她便主动切入正题,商量起了回北燕之后的计划。
从黄昏时分商量到月上中天。
阮宁他们匆匆离开,屋内又只剩战云渊与秦长欢二人。
不过喝了几杯酒,秦长欢自诩酒量不错,只是今日又是大喜,所以有些微醺,脸色在烛火与月光交相映照下,脸色变得酡红。
战云渊瞧着她笑的开怀,神色自然,仿佛回到多年前。
过了这几年,她仿佛没变,又仿佛变了。
“也不知如今,师傅他老人家如何了。”秦长欢放下手中酒盏,一手托着下巴,笑意盈盈的望着不远处的烛火,可眼神却虚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战云渊将桌上的酒壶收去一边,既然正事谈妥了,再喝下去怕是要醉了。
“我回去看过几次他老人家,这几年虽身体不大好,但精神尚可,看上去还要活个百岁才算。”
暮江老人当初将他救上山,也已过花甲。
这几年总是习惯将自己关起来修炼,所以要见到他,总要挑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
他提起筷子,刚刚一直谈话,秦长欢没吃多少东西,他便想着帮她夹些菜吃,这样胃里也好受些。
可谁知秦长欢不知战云渊将酒壶拿走,正伸手去够,打算多喝几杯,谁料,这一碰,两人的手突然搭到了一起。
空气几乎凝滞住。
秦长欢微微抬首,正对上战云渊一双似笑非笑的含情目,嘴边若隐若现的浮动,像是勾魂引魄的毒药。
肌肤之触,也让她浑身多了一丝酥麻感,恍如坠进棉花云层中。
战云渊喉结滚动,压制着内心欲吐出的火热,可秦长欢的眼睛却有着深深的吸引力,他想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终究是不能。
灯花突然爆了一声,两人仿佛瞬间缓过神来。
秦长欢迅速抽回手起身,只是动作过于迅捷,所以身形晃动了下,战云渊欲伸手去扶,可见她站稳了,便不再与她有所触碰。
不论怎么说,现在都还不是时候。
“时辰不早了,我,我先回宫了。”
秦长欢扶着桌沿挪动着步子,回过神的她也已经清醒了许多,更何况本就没喝多少酒。
只是她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刚才那个画面,没看到战云渊也从桌前起身,已然走到门口,她便结结实实的撞进了他的怀里。
那种雨后青草的气味再次萦绕满身。
她慌张的抬起头,看到他从容淡然的脸,心中狠骂了自己一番,该死的,她以后再也不要喝酒!
为什么不论他是战云渊还是千城绝,亦或是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登徒子,每次见他,竟会生出许多奇怪的情愫来。
而他现在是战云渊,自己对他的警惕更是十足的放下,可她却没有料到,心中某处的某种感觉,已经生根发芽,仿佛要长得参天一般。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不待秦长欢拒绝,他便将面纱递给她,又帮她披上了一件斗篷。
暮春时节,夜晚的风还凉的很。
难得北燕使臣来访,东烬皇帝便是想让北燕的客人瞧瞧东烬都城的热闹与繁华,所以使臣不离开的这些日子,便都取消了宵禁。
客栈外,不少商铺还开着,酒楼更是通宵营业,高高的挂起了灯笼。
走不出多远,便能碰上卖风筝的小摊,春日里,可不就是个放风筝的季节嘛,不过也有些卖黄色的烧纸的。
仔细掐算着日子,也是快要到清明了。
只是她怕是不能在这里等到清明时节了,但这里的热闹,她恐怕会记一辈子吧。
微风拂面,秦长欢又清醒了许多。
接着月色,侧首仰看战云渊的侧脸,薄唇微扬,眉目如画,早在阴阳山上,她便觉着师兄战云渊可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儿。
即便活了这么多年岁,也再没见过比战云渊还要好看的男子。
他五官虽比寻常男子清秀许多,眉宇间却又带着几丝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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