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燕珩知道,千城绝不是那么好惹的。
不过眼下,他算是自讨苦处,他性子如此急躁,能够挺到今日,留着他就算是我佛慈悲。
好在,他就该离开了。
这一番殴打,唐若许倒甚是满意,在他瞧来,千城绝与叶敢不过是窝里横,他也瞧出了这二人之间的嫌隙。
只怕,千城绝会利用这个机会送叶敢离开。
这也是他想要的。
北燕的人留下的越少,对东烬自然越有利,而趁机在北燕的队伍里安插几个眼线,少了一个人阻拦,更是好事。
微闭了下眼,唐若许的脸上已然换上另一种情绪,眉眼含笑。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那闯宫这事,也总该给我个了断吧。”
他转头,似有所思的看向千城绝,想要探知到他内心想法,可对面的一双眼,深似海底,便面上卷起千层波浪,也无法让人彻底窥探个干净。
思忖良久,千城绝终于佯装不舍的起身,朝着唐若许深深一揖。
“殿下既宅心仁厚,将人带来交由我处置,我便想出了一个两全的解决方式,将叶敢发配回北燕,让吾皇处置,这样,既不伤两国友谊,又能让犯罪之人得到严惩,我北燕的律法之严,相信殿下也有所耳闻。”
三年前那一次血流成河,早已让燕珩的名声远播在外。
唐若许敛眉一笑,喉间虽应了一声,却是极不情愿的。
“使臣大人的这个解决方法虽然可行,但于我们东烬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毕竟,谁知道这位叶侍卫,有没有从皇宫里窃取什么宝物,或是消息之类的。”
燕珩杀人的百种刑法,他上次出使也已经有所耳闻,相信破坏两国友谊的大罪,在北燕也不是轻易就能饶恕的。即便是做做面子,燕珩也不会轻易放过。
可是,他总要回去给唐循德一个交代。
若是就让叶敢这么走了,将整个东烬置于何地呢?
叶敢紧咬牙关,用力挣扎着,可身后之人训练有素,半点不肯放过他。
“你胡说!我只不过随处转一转,何曾窃取过你们宫里的宝物!至于消息,你们东烬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如此小心,定然有鬼!”
他怒吼着,额间青筋暴起,满面通红,眼中像是有刀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射出来。
唐若许这样说,倒是的确容易激起人的愤怒,尤其是叶敢这样性子急躁的。
千城绝鼻间一叹,无奈道,“那便只有搜身了,只是按照侍卫宫女的言论,叶侍卫从长庆殿离去后,没走出多远便被人捉住,巡逻侍卫比平日多上几倍,要窃取消息的话,只怕是难了。”
“这东烬素来爱民如子,怕是不会有欲加之罪吧。”
他挑眉,与唐若许对视一番,电光火石之间,对面的气势明显弱了许多。
不过,这种示弱,也只是不想计较罢了。
“使臣大人说的也有道理,林植,你去。”唐若许换了个懒散的姿势坐着,眼睛半睁不睁着,在如此紧张的境况下,竟也能表现的如此事不关己。
可见他不过是顺水推舟,利己罢了。
既然两厢商议完毕,即便叶敢再不答应,再挣扎万分,也是无用。
他即便背后有燕珩撑腰,可此次出使的领队是千城绝,他犯了事,自然是千城绝来处置,他眼下只觉对不起燕珩而已。
就这样被人送回北燕,那往后的消息,该如何是好。
林植将叶敢身上最后的护身匕首都卸了下来,终究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财物,只得狠狠啐了口,作罢。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让他好好丢了一次人。
“如何?殿下,可是搜完了?”
见林植回到唐若许身边站着,千城绝也敛起先前容色,神情认真了几分。
“来人,将叶侍卫带下去,明日一早押解回北燕,若中途人跑了,你们便回去将这边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吾皇,即便你们不能回去,我也会如实禀告。”
一句接着一句压到叶敢的身上,即便他中途想逃跑,燕珩也断然不会再容他。
这可是事关两国的大事。
四人上前将叶敢带了下去,唐若许的侍卫也随着林植与荆枫离开,眼下屋内只剩下唐若许与千城绝二人。
半晌,唐若许才悠然起身,面上突然浮现一层寒光,惹人忌惮。
“使臣大人,希望你恪守使臣的本分,莫要做些逾矩之事,自然了,更要记住男女有别。”
狠狠拂袖,他愤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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