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
阮宁准备妥当后,先去探了探‘路’。
今日棋社照常开张,只是门口多了些不对劲的人守着,伺机而动似的。
回到客栈,他跟秦长欢报备了下。
“我知道了。”
她抿唇,脸上是许久不见的平静淡然,眼中狡黠不再,仿佛是在刻意的压制着什么。
偶尔跳出些许不安,也很快被温和覆盖。
“先去瞧瞧月影,之后,你便带上人去棋社对面的茶楼等着。”
她微微抬头,神色凛然。
“若一个时辰后还不见我们出来,便进去要人即可,尽量将事情闹大,越大越好。”
越大,他们便越是安全。
阮宁持剑垂首,一颗心紧绷着,神色焦灼,面露紧张。
万一秦长欢出了事,他又该如何跟秦长安交代呢?
“秦姑娘,您再三思,我,我该如何跟殿主交代?”
这次过来,秦长安特地找到过他,跟他说明了秦长欢的身份,也解答了他心中许久的疑惑。
也只有对亲妹妹,才能如此费心担忧吧。
见他如此,秦长欢唇边忽的扬起,露出一个突兀的笑。
她不知,自己是该同情,还是该感动。
都怪自己那亲生的哥哥了,把阮宁给唬得如此听话。
亏得他还是长生殿的顶尖高手,竟被秦长欢的几句话给搞成这番模样。
想来,她也是有些心疼的。
“阮宁,你我认识也有段时日,你从前如何待我,如今也该那样做,那才是我认识的阮宁。”
她说的认真,眼中也尽是郑重。
可阮宁却终究不甘,若是他保护在侧,秦长欢还能有几分安全的把握。
“秦姑娘,你可是……”
秦长欢一抬手,制止住了他的话,端起案上的茶抿了两口。
“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月影,她到时万一被人挟持……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话罢,她起身,走去了雕花木施便,准备换衣裳。
坐在一边一直不曾开口的云衣赶忙起身,匆匆将阮宁赶了出去。
“你傻呀,小姐还有我保护呢,况且,小姐是在引蛇出洞啊,你再怎么劝,也没办法。”
她连自己的师兄都要骗,更何况是阮宁呢。
今日谁也拦不住她的。
她匆匆摆手,眼见着阮宁不情不愿的朝着月影的房间去,只得长叹一声。
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小姐,还能不了解她吗?
若是她执拗起来,便是给她整个江山她也不要。
木质的楼梯传来脚步声。
云衣转头瞧了一眼,心下有些发虚,便匆匆上前道,“战少爷,我们家小姐就在房间等您,我还有点要忙的,先……”
她没说完,只在战云渊点下头后,便匆匆往楼下奔去。
待会儿的局面,可不是她能控制得住的。
秦长欢已经换好了丫鬟的衣裳,正坐在小几边梳着简单的发髻,必要符合身份才成。
如瀑的墨发自头顶倾斜而下,用清香的茉莉头油梳过,秀发如同熏了香的丝缎一般,柔和而带有光泽。
听到了稍显沉闷的脚步声,她赶忙起身去开门。
战云渊就站在门边,瞧见她似乎是一愣,眼中闪过许多不明思绪,转瞬嘴角便勾起笑意。
“师兄来了,不如,你帮我梳头?”
她也是一时兴起,眸中的期待却是真的。
嘴角灿烂的笑,仿佛勾人的迷烟,引得人层层陷入。
战云渊只觉眼前有一丝雾气似的,鬼使神差的便应了一声,接着,他便抬起手。
秦长欢柔柔握住,拉着他进了房间。
刚躲在楼梯上的云衣,眼见着门被关上,脚步轻巧的越过长廊,行至秦长欢房门边等候。
坐在铜镜前,秦长欢依旧笑靥如花。
战云渊手拿着雕花檀木梳,一点点从上至下,帮她打理着那如瀑秀发。
渐渐,眼前场景越发迷乱,任是他想清醒,面前却像是一直蒙着一层雾气似的,怎么也挥不开。
约摸片刻,咚的一声,战云渊倒地不起,雕花檀木梳也自手中滑落到地上。
云衣推门而入,瞧见倒在地上的战云渊,愣是不敢上前。
战家的少主若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