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引开话题,总之随便说些什么,也总比两个人身处在这幽暗环境中好得很。
谁料千城绝忽的翻过身,一手撑住头,半侧着身子望着她。
“我今日来,正是要与你商量此事呢。”
他语气柔和了些许,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更是多情含水,欲语还休。
仿佛有说不尽的情绪,要吐露出来。
秦长欢不敢去看,她怕自己看过去,心事便要被看破。
远离千城绝一侧的手,已经攥紧了拳头。
“商量什么?”
她故作镇定。
千城绝却直盯着她的眼睛,不曾移开片刻。
“明晚,我只怕要……宿在依水居才好。”
此刻他内心所想,都是怎么说才能叫秦长欢不生气。
因此,心思倒也没在别处。
宿到依水居,只怕要……
瞬间,秦长欢已然不再考虑此刻环境。
心绪一转,她咽了咽。
“自然是要宿在依水居的,不然,燕珩怕是要猜测你的心意了。”
“不止如此。”
千城绝就是打算今夜将他的思虑都告诉她,以免日后误会。
瞧他说的坚定,秦长欢这才稍稍偏过头,看向他。
“怎么?你难道要和她……”
她拳头握得更紧。
心中只想了一种结果。
若是千城绝与夏疏影真的有什么,她不会怪他。
只是,她断然不再与他有任何除报仇外其他牵扯。
她铁了心。
可千城绝却摇头。
“她只是燕珩的一个傀儡罢了,我不会对她如何,只是做戏给外人看罢了。”
说着,他又认真了些。
“而且往后,当着外人的面,我对她,恐怕要比对你好些。”
只有这样,秦长欢才是安全的。
可他说着这些的时候,心中总是害怕。
怕她多想,怕她不高兴,也怕她对自己失望太过,以致失去了耐心。
“那我也告诉你。”
秦长欢却并无太大情绪变化。
“张宁让我时时将你的情况汇报给他,隔断时间,我便要给他写一封信送回去,说明府中情况,还要摸清楚府内的路线。”
她叹息一声,道。
“我想,夏疏影那边应该也是这般,所以,往后你更要小心了。”
他是想捧杀夏疏影,将所有的矛盾都转向夏疏影。
可是,这一步也有些险。
若是被燕珩猜测出什么来,只怕对他更不好。
千城绝却并不觉着有任何凶险之处。
“那么,你不生气?”
他在意的,只有这一点罢了。
“我只希望,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多想。”
这才是最要紧的。
既然话都说开了,秦长欢心中自然是畅快的。
可是,她又为何要告知他自己内心所想。
她转过头,好好盖上被子,抿唇道。
“王爷要如何便如何,不必与我说,便是真发生了什么,也与我无关。”
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眼神却是欣喜的。
她向来嘴硬。
千城绝是知道的。
“可我是认真的。”
他道,又温柔一笑。
“夜色已晚,睡吧。”
秦长欢闭上眼,心中甜蜜。
隔着一道被子,千城绝感受着她的呼吸,浅浅的,听着却很舒服。
只希望往后这日子,能轻快些便也好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
月亮被云层掩映,整个王府被笼罩进一片黑暗之中。
饮翠苑依水居内,却还燃着几盏油灯。
叠翠匆匆自外间进来,左顾右盼一番,轻手轻脚地关好了门。
夏疏影坐在窗边,瞧着窗外被云朵掩住的月亮。
就仿佛是自己的心,同样被笼罩上了一层黑暗似的。
今夜,张闲聘应该过得很开心吧。
浣花居的种种,她已经听了个完整。
现下,他们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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