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见他眼底的怀念,似乎透过她在看什么别的人。
秦长欢心神微动,而后垂下头,冷静又自然地回答道:“皇上说的是秦长欢秦姑娘吗?”
不可否认,她被燕珩刚刚的眼神触动到了。
但只要一想到曾经他对自己,对秦家,对她身边人做过的事情,那一丝丝的触动也在此刻消失不见了。
既然怀念,既然还有感情,那为何要在人死后才露出这样的表情?当初又为何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秦长欢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不必理解。
燕珩似是有些惊讶,道:“你见过她?”
“自然没有。”秦长欢轻声道:“只是家父说过我很像她,而且之前也不是第一次听过这个名字了,知道皇上您和秦姑娘感情……甚笃。”
最后这个词,秦长欢说的有点艰难。
他们不是没有过美好的时候的,那个时候的甜蜜让她天真地误以为他们两个真的能够白头到老。
可也只是甜蜜换来了如今的苦痛罢了。
燕珩也回忆道:“是啊,她的确是个很好的女子,只是如果她当初不是率领秦家做出那样叛变的事情……”
话语里十分可惜和遗憾。
然而秦长欢却知道,当初的叛变不过是燕珩故意捏造出来的罪名罢了。
她淡淡地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眼中的复杂神情,并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
燕珩从回忆里扯回思绪,看着她的脸,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之前的官员被杀的案件?”
“听说过。”
“你有什么看法吗?”
面对这其中的试探意味,秦长欢丝毫没慌乱,她轻声表达自己的看法,“按照臣女看来,这应当是仇人作案。”
“如若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那也没有必要继续查下去了。”
燕珩没说话,然而他却因为秦长欢这样的回答有些许的烦闷,从她这个回答来看,压根就看不出任何问题。
所有人都会这样回答。
“听说,你是从楚州回来的?”
“回皇上,是。”
秦长欢每一句话都极为懂礼貌,想要从中挑出一丁点的错处都是不可行的。
燕珩渐渐失去了一些耐心,他问:“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江湖组织?比如说长生殿九重天什么的。”
他也是个聪明的,明显是想要问关于长生殿的事情,但是他把长生殿和九重天放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楚他到底想探究的是哪个。
秦长欢道:“皇上说的这两个江湖组织还挺有名的,说没听过恐怕都没人相信。臣女的确听过,但也只是听过而已。”
她的声音极为平稳,真的没有在燕珩的压力下露出破绽来。
无论燕珩如何旁敲侧击,问关于秦长欢本身的问题还是长生殿的问题,秦长欢都是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她仿佛就是个普通的重月府九小姐而已。
可是她为何要这样提起秦长欢?并且还要说让她入土为安这种话?
燕珩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面前的这个人他的确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但这张脸怎么看都极为可疑。
他顿了顿,手指弯曲轻轻扣在桌面上。
一下又一下,节奏清晰,声音清脆。
秦长欢不由垂眸看过去,眼睛里闪过一抹莫测神情。
燕珩有些着急了。
每次燕珩有些焦躁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敲着桌子,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她眼底有些许笑意。
“重月玖。”燕珩直呼了名字,“朕也不想同你绕弯子,只是你的做法实在让人怀疑,朕不得不对那些大臣们负责。”
“你,到底和秦长欢有什么关系?”
他眼中满是怀疑。
这就是明晃晃的怀疑了,这样秦长欢再也没有办法蒙混过关下去了,她一下子便跪了下来。
“皇上,臣女真的同她没有一点关系。”
说的是辩解的话语,只是话语里并没有几分辩解的意思,反而整个人的声音都十分平稳,仿佛在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臣女只是听说了她的一些事迹,知道她虽然居心不良,但是为人谋略和才华都很是不错,臣女只是单纯地喜欢罢了。”
“喜欢她?”
燕珩低垂下头来,静静地看着她,冷笑了一声道:“那还是不用了,她这样的人,不值得任何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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