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黎明

连锁反应 十六(4/4)


  “有什么容下容不下的。我们起来革命,是为了打倒满清,建立一个华。所谓容下容不下,不过是咱们想吞了人民党,或者人民党想吞了咱们。这等党派之争甚是没有意思。诸位同志,我们岳王会的宗旨是什么?”

  听了陈独秀的提问,岳王会的干部们一个个梗着脖子不肯回答。

  陈独秀倒也不继续逼迫大家,他坦然说道:“我们岳王会的宗旨就是,盖岳武穆抵抗辽金,至死不变,吾人须继其志,力排满。如果人民党也是这个宗旨,我们就是听从人民党的调遣又如何?”

  “大帅,咱们现危急之,人民党根本就没有救援的打算。”常恒芳依旧不依不饶。

  针对这个岳王会干部里面的普遍认识,陈独秀问道:“那咱们占据了安庆,春风得意之时,咱们何尝乎过人民党?咱们岳王会占据了安庆,又为安庆本地的姓们做过点什么?姓从咱们的革命里头分到了什么好处?姓是吃了咱们一粒米?还是花了咱们一钱?光咱们用刁德章和周兴臣身上的钱,能让多少姓得到好处?可是咱们干了么?现咱们是守城的时候,到街上能见到姓们么?同志们,做人总是得讲点道义。既然咱们上不能建立华,下不能拯救姓,那么好歹也别让革命同志们跟着咱们枉死。”

  陈独秀此时的气魄压倒了处于绝望的岳王会干部。特别是陈独秀提及道义的时候,干部们都觉得无言以对。岳王会的建立的基础之一就是“道义”。与这个时代的其他“革命党”一样,岳王会既无全面革命理念,也无具体的革命方法。他们感受到了国的悲惨,然后把一腔怨气全部对准了满清政府。但是这种处于正义的激情现实只能靠国传统的“道义”与“江湖义气”来维持。而会党们无疑是靠不住的,而陈独秀亲自批判了岳王会自持的“道义”。对于这些革命党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种否定加釜底抽薪。

  见众人都不吭声,陈独秀继续说道:“大家埋怨人民党是埋怨错了人,当时急不可耐的一定要把安庆夺到手的就是我这个大帅。若是同志们觉得我现还是大帅,那就听我的命令,现咱们就往合肥撤。只要能保住咱们的骨干,岳王会定然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干部们其实都知道现如果不撤,等湖北军的步兵出动,那想撤也来不及了。而且现他们能够投奔的也只有人民党一家而已。但是这一个多月来,因为占据了安庆,岳王会养成了骄横的心态,大家觉得人民党再厉害,岳王会一句话,人民党照样乖乖的把安庆城给交出来。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么想不对,但是岳王会的众人却心里面形成了这个概念。此时被湖北军给撵出安庆,灰溜溜的投靠人民党去,众人的心理都是无法接受。

  陈独秀也不管那么多了,他开始号施令,“如果没人有什么意见,咱们现就开始撤退。恒芳,你让各个阵地上的同志都撤出来。柏统领,你现带人去银库,把所有的金银都给带上。德宽,你去把粮库里面的粮食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得够咱们一路上吃到合肥的。至于会党,告诉他们散了。想走的,就让他们走,愿意跟咱们走的,给他们说清楚,这次跟咱们走,没有粮饷。”

  “那炮和机枪呢?”常恒芳怒气冲冲的问道。

  “就留给湖北军,让他们抢去。若没有这些东西让他们抢,只怕会被军也不会让咱们这么轻易的走。”

  众人站原地,都想提出反对的意见。但是面对留城里头就注定灭亡的未来,谁也提不出好的办法。过了好一阵,常恒芳才怒气冲冲的应道:“我现就去收拢部队。”说完他气冲冲的出门去了。

  “大帅”柏蔚想上前继续劝说几句。

  “柏统领,咱们能否安庆全身而退还是两可的事情,路上若是被湖北军追上,那就是一场血战。把钱带好,如果咱们能到了合肥,这就是咱们岳王会重复兴的本钱。”

  听到陈独秀并没有放弃革命,柏蔚终于放了心。“大帅,我路上一定能把咱们的军资守卫好。”

  “德宽,你也去。”陈独秀对呆立原地的石德宽说道。

  “大帅”

  “现就去,德宽,如果没有粮食咱们难道沿途当土匪抢粮么?”陈独秀不容质疑的说道。

  “是。”石德宽服从了陈独秀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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