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孤独感,在山野中悒悒而行。待到黎明,一种恨意又浮起在心头,他不自觉的又向袍客山庄走去。
临近晌午,又饥又倦的他,想休息一会儿,便找了一块草地躺下来。只眯了一会儿眼,却做了一个冷汗涔涔的梦。他梦见一个蒙面人从树梢上跃下,一剑刺向他的心窝,只听“铛”的一声,似乎这一剑没有刺中。他猛然惊醒,看见头上乱枝摇晃,树叶飘落,却是鬼手星婆站在近旁轻轻挥袖,好像在掸拂落叶。他恍惚的看着鬼手星婆,不知她为什么总能找到自己,像是暗魔附影一样。
他哪里知道,刚才惺忪之中梦见的情景竟然是真的,那个从高处向他袭来的蒙面人被鬼手星婆出手挡了一下,已迅疾的逃走,否则现在早有一把剑在他余温的尸身上颤动。那个暗袭之人轻功了得,出手狠毒,若不是鬼手星婆发现及时,当真是噩梦成真。
霍兴安爬起来,向星婆施礼,他见星婆形容憔悴,疲态尽显,和昨日大为不同,似乎一夜之间衰老许多。这几日霍兴安心神不宁,恨怨交袭,虽得到鬼手星婆的指点和传授,功夫大有长进,但因鬼手星婆言笑轻浮,来去不羁,从未真正将她如师辈般对待,也未静下心来和她深谈细晤。现在见她哀毁骨立般的形状,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他恭敬的喊了声“星婆”,想说什么,星婆只是挑了挑眉毛:“小公子真是福大命大,不仅有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喜欢你,还有我这个爱管闲事的大媒人护着你。”霍兴安不明所以,只是当她一向的口吻语气。星婆点点头,自语道:“看来你确实该是我的徒儿,嗯,命中所定,命不该绝。”她顿了顿,看向袍客山庄的方向,“你要报仇,看来很难哟,这世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多了,不过你要成亲,倒是容易得很,师父我成全你就是啦。”
霍兴安心想,我还没叫过你师父呢,你却口口声声称起师父了,这星婆亦正亦邪的样子,不知是何门何派,她的霸道状总是令人不敢违逆。
见霍兴安有些呆怔的站在那儿,星婆一挥袖,说:“到你第一天练落叶剑法的山顶等我!”言毕转身飘然而去。
霍兴安以为星婆又要教他新的剑法,或者让他再练习剑刺落叶。他现在心情起伏不定,恨意和疑问都盘亘在脑中,哪有心思练剑,他只是想再到袍客山庄去,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该再打上一架,还是再逼问出什么来……但他还是迈着沉重的步子,向第一天练落叶剑法的山走去。
待他爬到那座山的山顶,已是身倦力乏,正要坐下稍息,只见枝丛摇晃,星婆也到了山顶。她背上似乎绑着一个大布袋。
星婆将背负的布袋解下,放在霍兴安面前,布袋原来是一卷毯子,星婆一抽,毯子摊开,一个女子随打开的毯子滚到了霍兴安的脚下。霍兴安一惊,退后一步,这女子头发散开,露出面容,赫然却是那兰悦。她仿佛未被惊动般,仍兀自沉睡,嘴角含笑,似是做着一个香甜的美梦。
星婆笑道:“这小丫头想必做梦都在想和你共结连理呢。”她让霍兴安抱起她,霍兴安犹豫的抱起那兰悦,不知星婆要如何处置她。“星婆,你这是要……”
这时山那边传来了隐约的吹角声。星婆跃步往山下疾走:“跟着我!”
星婆总是不容置疑的口气,霍兴安也不敢多问,只得抱着那兰悦,紧跟而行。
星婆步履轻盈,飘行如风,霍兴安受了内伤,加之又饥又渴,跟得踉踉跄跄,后来干脆几步一歇。星婆见状,只得拉着霍兴安向前疾走。星婆指力奇大,霍兴安身不由己的小跑起来,怀中的那兰悦脸埋在他的胸前,飞动的发丝不时的飘打着他的耳鼻,淡淡的清香让他禁不住嗅了几下。他偶尔看一眼昏睡的那兰悦,竟然有了一种怜惜之感。这样跑了两座小山,霍兴安只觉头晕眼花,精疲力尽,一跤绊倒在地。
见霍兴安不住喘息,星婆只好停下来。“星婆,”霍兴安央求道,“我们还是歇一歇吧。”
星婆凝神远处,像是在倾听什么,果然,远处隐约又响起了吹角声。
“我知道,你是不让袍客山庄的人追上我们。”霍兴安道。
“小黑袍儿的徒子徒孙可不是泛泛之辈,”星婆道,“歇不得!”
霍兴安无奈,只得摸了一颗回天丹出来,塞进嘴里。星婆点点头,也摸出一颗药丸来,不知什么东西,让他服下。霍兴安不敢违命,只好吞了下去。星婆说:“你的丹药可不见得有这丹药灵效哟,这是丸补气丹,很短的时辰内你会气力大涨。”
服了丹丸后,霍兴安只觉体内炽热,疲意顿减。他精神一振,抱起那兰悦,跟着星婆继续疾走。这样跑了一个时辰,他们在一条河边稍事休息。之后星婆又催着赶路,霍兴安也不知要去何方,只有随她前去。直到行至一处宽阔的湖边,星婆才停下了脚步。霍兴安也力不能支地跪在了地上。这一路抱着那兰悦,没觉如何,这一停下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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