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那年,就在我和他常去的嘉陵江边,上次我们遇见的地方,他向我告白了。那天的夕阳很美,火烧云漫过他的耳尖,橘红色光斑照应着他,将他的白衬衫染成碎金色,他就站在光里,捧着一束白玫瑰,那样好看。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会时常想起那天的画面。”
‘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你时,是在大一新生舞会你跳了一支独舞,美得像花朵上翩翩起舞的蝴蝶,我连上前打招呼都紧张,但现在我更紧张,因为我想问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对不起,明明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遍,可看到你的眼睛的瞬间我还是会紧张的不知所措,你可以假装没看到我在发抖吗?’
‘可以,我是说可以’
少年的脸红和紧张露出了破绽,青涩、笨拙却真诚,眼里盛满藏不住的心动。
“那后来呢”
“那天之后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在学校的日子过的真的很快乐。二十三岁,我们毕业了,跟所有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年轻人一样,带着一腔热血步入社会。周书说想要自己创业,我义无反顾的放弃了工作机会,一路陪伴和支持。我们租下了一间小仓库改造成了工作室,没日没夜的画着设计图。住着廉价的出租房,卫生间都是公用的,日子很苦很困难但也没觉得有多难熬,每天都是充实和充满希望的。这边的冬天真的很冷,我们为了省电费不敢开空调,晚上冷的睡不着两个人抱着互相取暖,在那里过了我的二十四岁生日,吹完蜡烛他问我许的什么愿望,我说希望自己长命百岁,我笑他也笑,其实我骗他的。”
“第二年春天工作室接到首个大单,那晚我跟周书坐在那散落一地的设计稿上相拥而泣。几个月后我们搬家了,搬到了一个小公寓里,房间不大但很干净,家具不多但很温馨,有了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还有一个可以种花的小阳台,搬进去的第一天周书抱着我坐在沙发上保证会让我过上更好的日子。我相信他。”镜头里的林燕眉眼带笑,温柔又美好。
‘周书,以后你赚钱了给我开一家花店吧,我想当老板娘,花店就叫有花怎么样。’
‘好’
林燕举起酒杯跟空气碰了杯,我想她是在跨越时空敬当年那个勇敢又明媚的自己。“25岁那年我们终于有了不小的成就,从租来的小公寓搬进了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里。也是那一年,周书在当初跟我告白的地方单膝跪地向我求婚了,我答应了。那天周书给我戴戒指的手都在发抖,他抱着我开心地转圈,那一刻我们不顾路人的眼光动情地亲吻。”
“周书牵着我在江边奔跑,跑累了就停下来朝着江水大喊,那一刻我恍惚了,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岁那年,被夕阳染红了脸的少年仿佛此刻就站在我面前,身影重叠。或许那是我感到最幸福的时刻。”
‘周书会让林燕幸福的,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林燕相信周书会让我一直幸福的’
“那后来呢,你们结婚了吗”
门口藤椅上的橘猫不知何时跑了进来,蹲在林燕的脚边“喵喵”叫,她伸手将猫抱了起来放到了腿上,轻轻地捋着毛。
“两年后我们领证结婚了,约定金婚的时候再办婚礼。领证那天天气很好,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周书落泪了,那个时候我觉得没有人比我更幸福了。婚后我们养了一只名叫小多的猫,也是一只胖橘,跟它很像”林燕指了指怀里打盹儿的猫。“后来工作室越来越好,周书也越来越忙,我们开始因为工作和生活的琐碎争吵,一次又一次的歇斯底里,从以前的无话不谈到后来的相对无言,让我们彼此疲惫。我想我们可能已经越走越远了。”
林燕和周书还是分开了。
“有一天我去工作室找他,看到他正在教新来的小姑娘改设计稿,他看她的眼神很熟悉,就是当年看我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很没意思。那天回去我站在落地窗前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手捧鲜花的少年,恍惚又看见当初的那束白玫瑰和那个二十岁的红着脸的少年。”
“就因为那个眼神?”
“是,也不是,我知道周书不会背叛婚姻。但频繁的争吵让我们有了隔阂,开始互相不理解,开始没有耐心,我们也曾努力的去解决这些,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这种无奈和无助让我们陷入绝望。这个时候我想或许我们应该分开了,在爱意还没有耗尽的时候。其实有些时候分开或许才是更好的安排。”我突然想起了《三十而已》里的一句台词:“生活的鸡零狗碎会消磨掉一个人的光彩,以前我是不信的,现在发现还真是这样。”
“我很好奇你的24岁生日愿望到底是什么”
“希望周书前路坦途。”
二十岁的她勇敢而热烈,三十岁的她依旧如此,不执着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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