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坤

第138章 最喜欢的女孩在里屋被人干(1/4)

    鄢陵在燃烧。

    浓烟如同垂死的巨兽喷吐的毒息,翻滚着绞碎天光,将整座城池浸入污浊的血色黄昏。焦糊的恶臭混着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苟活者的肺叶上。木梁在火焰中爆裂的噼啪声、远处女人断续的凄厉哭嚎、还有那越来越近、如同地狱恶犬咆哮般的魏军呼喝……所有声音拧成一股绝望的绳索,死死勒紧了中山国最后的心跳——国,亡了。

    摄政王府,这座曾象征中山无上权柄的朱门巨邸,此刻是炼狱的中心。沉重的黑檀木大门被劈得千疮百孔,歪斜地挂在断裂的铜铰链上,暗褐色的血手印和喷溅状的血浆在朱漆上勾勒出狰狞的图腾。汉白玉铺就的庭院,精心培育的兰草牡丹被铁蹄踏进泥泞,假山倾颓,名贵的锦鲤在干涸见底的莲池里徒劳地翻着惨白的肚皮。尸体,穿着王府玄色侍卫服与魏军冰冷黑甲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倒伏在通往正厅的玉阶上。粘稠的血浆汇聚成溪,沿着石缝蜿蜒,在初冬的寒气里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每一步踩上去,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七岁的南宫云昭,像一只被暴雨打湿翅膀的雏鸟,被乳母秦嬷嬷用整个身体死死压在兰芷轩外廊冰冷的廊柱阴影里。她身上套着一件明显宽大、沾满烟灰和不明污渍的粗布仆妇衣裳,小脸煞白,没有一丝活气,下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却硬是没发出一声啜泣。那双曾经盛满星辰、无忧无虑的墨玉眸子,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眼前的修罗景象:半个时辰前还试图护着她们突围的侍卫队长沈三叔,此刻就倒在几步外的月洞门下,三支粗粝的弩箭贯穿了他宽阔的胸膛,将他牢牢钉在冰冷的青砖地上,怒睁的双眼空洞地瞪着污浊的天空;那个总偷偷塞给她蜜饯的圆脸侍卫阿松,半个身子挂在残破的花坛边,头颅滚在几步开外,脸上凝固着死前的惊愕……

    “嬷嬷…”南宫云昭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不属于孩童的死寂,“父王…他真的…回不来了吗?”几天前,那个浑身浴血、冲进王府就力竭倒下的传令兵,那双死死攥着、几乎被血浸透的八百里加急军报的手,还有那纸上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早已深深烙进她的骨髓——“王…陨落狼牙堡…身中二十七创…力竭…王旗…未倒…”

    秦嬷嬷枯瘦的身体剧烈地筛动了一下,浑浊的老泪汹涌而出,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将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死死堵在喉咙深处,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她更用力地将怀里冰冷的小身体箍紧,仿佛想用自己的骨血去填补那巨大的空洞。王爷…那曾许诺为她们母女撑起整片天空的巍峨山岳,终究还是倒在了故乡的土地上,尸骨无存!而这座最后的堡垒,也摇摇欲坠,即将被黑色的洪流彻底吞噬。

    “砰!”身后兰芷轩紧闭的雕花木门被猛地推开。

    王妃萧玉容走了出来。一身素白如雪的衣裙,不染半点尘埃,墨色的长发只用一根简朴的白玉簪松松挽起。那张曾令整个中山为之倾倒、被誉为“玉容映雪”的绝色容颜,此刻却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静。那不是看破红尘的淡然,而是所有情感被彻底冻结后的死寂,深不见底的寒潭下,是焚尽一切的绝望熔岩。她纤细苍白的手指,死死攥着南宫擎出征前留给她的信物——一枚触手温润的羊脂火凤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娘娘!”秦嬷嬷带着哭腔的哀鸣撕破了压抑的死寂。

    萧玉容的目光,冰凌般扫过庭院里惨烈的尸骸,掠过远处映红半边天的滚滚浓烟,最终定格在女儿南宫云昭那张苍白、死寂的小脸上。那冰封的眼底深处,骤然炸开一道巨大的裂缝,汹涌的悲恸几乎将她瞬间撕裂。她疾步上前,几乎是扑跪在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女儿冰冷的小身体狠狠揉进自己冰冷的怀抱。那拥抱没有温度,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濒临毁灭的珍重与诀别。

    “昭儿…”萧玉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随时会消散的风,却异常清晰地钻进南宫云昭的耳蜗,每一个字都带着心尖滴血的颤音,“记住!活着!替你父王,替娘亲,替这中山国…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那“希望”二字,沉重得如同最后的诅咒。

    她猛地松开双臂,在南宫云昭撕心裂肺的哭喊扑上来之前,将一枚带着她体温、小巧的青铜印章不容置疑地塞进秦嬷嬷手中——王府内库的印信。“秦姐姐,”她看向秦嬷嬷,那双枯井般的眸子此刻燃烧着最后的、不容置疑的决绝火焰,“昭儿…交给你了!从此刻起,她就是你亲生的女儿——‘秦月儿’!忘掉南宫云昭!带她走!活下去!”命令般的急迫,是与死神赛跑的倒计时。

    “王妃!一起走!求您了!”秦嬷嬷肝胆俱裂,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萧玉容素白的衣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萧玉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凄绝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也冰冷绝望到了极致。“走?”她轻轻摇头,目光投向正厅的方向,那里,停放着沈三拼死抢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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