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你跑到书房来拆信?林斩玉,你当我三岁小孩?!”
林斩玉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她抬手抹去,带着一种被深深误解的悲愤:“我睡不着!今晚在晚宴上……陆沉舟那个混蛋!他……”她像是难以启齿,又带着巨大的羞辱感,声音哽咽着,“他……他晚上闯进我房间了!就在您回来之前!”
“什么?!”林正宏的瞳孔骤然收缩,怒火瞬间被一种震惊和更深层次的暴戾取代。陆沉舟?!那个声名狼藉的陆家纨绔,竟敢深夜潜入他女儿的闺房?!这比偷窃保险柜更触犯他不可侵犯的权威和底线!
“他……他威胁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林斩玉适时地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一副惊魂未定、饱受欺凌的模样,“我……我害怕,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就想来书房……这里……这里离您的房间近些……”她的解释合情合理,带着一个“受惊女儿”寻求父亲庇护的脆弱感。
林正宏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胸中的怒火如同岩浆般翻腾。陆沉舟!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账东西!他几乎要将这个名字在齿间碾碎!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立刻去陆家杀人的冲动,目光依旧锐利地盯着林斩玉:“他闯进你房间做什么?说了什么?!”
“他……他拿出一张奇怪的图……”林斩玉抬起泪眼,带着一丝茫然和后怕,“画着……画着带刺的皇冠?还说什么……‘斩玉’……‘合作’……‘掀翻老东西’……我……我根本听不懂!他疯疯癫癫的,眼神好可怕……还……还……”她欲言又止,目光羞愤地扫过自己的衣领,仿佛暗示了某种更不堪的侵犯。
“砰!”林正宏狠狠一拳砸在厚重的红木书桌上,震得桌上的笔筒都跳了起来!“混账!畜生!”他气得浑身发抖,对女儿最后的疑虑似乎也被这滔天的怒火和对陆沉舟的极度憎恨所淹没。他现在只想把那个胆敢染指他女儿、挑衅林家的杂碎碎尸万段!
“他有没有碰保险柜?!”林正宏最后厉声确认,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
“没……没有!”林斩玉立刻摇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肯定,“他就在我房间说了那些疯话,然后就……就从露台跑了!我吓坏了,才躲到这里来的……”她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受惊过度寻求安全庇护的女儿形象。
林正宏死死盯着女儿看了几秒,那张梨花带雨、充满恐惧和委屈的脸,似乎终于让他相信了这“更严重”的侵犯事件才是核心。他胸中的怒火找到了新的、更具体的宣泄口。
“好!好一个陆家!好一个陆沉舟!”林正宏的声音如同地狱刮来的阴风,他猛地转身,对着保镖咆哮,“给我查!立刻!陆沉舟现在人在哪里?!把他给我揪出来!我要他死!!”保镖领命,迅速转身冲出书房。
林正宏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沸腾的杀意,走到林斩玉面前。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女儿的肩膀以示安抚,但手伸到一半,又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他看着女儿苍白惊惶的脸,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沉声道:“今晚……受惊了。回房去,锁好门。剩下的事,交给爸爸处理。”语气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罕见地没有责备。
林斩玉低着头,顺从地“嗯”了一声,肩膀依旧微微颤抖着,仿佛惊魂未定。她不敢再看保险柜的方向,更不敢看那幅壁炉上的油画,转身,拖着有些虚浮的脚步,慢慢地、一步一顿地走向书房门口。
就在她即将踏出房门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林正宏冰冷的声音:“等等。”
林斩玉的心脏猛地一沉,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破绽?她僵硬地停下脚步,不敢回头。
“你脖子上的项链呢?”林正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我送你的那条粉钻‘柔心’?”
林斩玉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空荡荡的颈间。那条象征着父亲掌控、名为“柔心”实则枷锁的粉钻项链,在晚宴上被红酒浸透后,她早就厌恶地扯下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被……被红酒弄脏了……”她低声解释,带着点委屈。
林正宏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审视她空无一物的脖颈。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去吧。”
林斩玉如蒙大赦,立刻加快脚步,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书房。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直到回到自己冰冷的卧室,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她才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失控地跳动,几乎要冲破肋骨。冷汗早已浸透了她的后背,冰凉一片。
差一点……就差一点!
她大口喘息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但很快,另一种冰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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