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传来机械运动的声音,解随南耳朵一动,身上有规律的气息变得躁动,咔的一声,石门顿开。
解随南回头对上审视眼神,汗毛倒立,眼中不满又骄傲道:“我好歹也是世家公子,君子六艺略懂一二,最多汉字不熟罢了,又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武夫。”
姬尽商收敛神色,行礼道歉。
两人在幽暗的密道中已经行走了不知多久。
潮湿的空气带来阴湿感,脚步声在潮湿的土地上异常明显。
幸好有姬尽商这位行走的火折子,让这阴冷的密道显得竟然还有几分温暖。
突然,解随南停下脚步,眯起眼睛。
两人前方拐角处,似乎有光亮,顿时让人心跳加速,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转过弯道,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呼吸一滞。
密道尽头,一道倾斜向上的石阶通向高处,石阶顶端是一个圆形的出口,明亮的天光从那里倾泻而下,在台阶上投下清晰的光影。
自然光芒洒在脸庞,在长时间待在黑暗后的解随南眼睛传来阵阵刺痛。
他抬手遮在眼前,眯着眼适应了片刻,才看清出口处垂挂着几条藤蔓,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洒落,在地面上形成点点光影。
解随南长舒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两人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台阶,当手指触碰到那些垂落的藤蔓时,感受到阳光的温暖透过叶片传递到指尖。
解随南拨开藤蔓,爬出洞口,眼前浮现的是一处大型祭坛!!!
祭台的中央插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人头发打结缠住脸庞,面容模糊。
祭台是用木头垒成的,四四方方,看磨损程度是刚搭建不久的,周围立着九根木柱,粗细不一,高的足有丈余,上面也插着人头。
解随南见此情景,后脖颈像是莫明其妙被人提起来,压下胃中翻江倒海,扫视一圈,确认好一处可以当掩体的土坡。
解随南眨眼间就带着姬尽商,躲在后面观察情况,又发现其他几处可以藏人的地方,示意姬尽商一人盯一边。
这套动作下来,解随南行云如流水。
他在西凉时,就是出名的混世魔王,不比皇城那些纨绔子弟乖巧多少。
三岁爬墙揭瓦,七岁躲在水里躲猫猫,只不过出水后大病一场,可谓七岁之前是又菜又爱玩,八岁炸敌军锅底,十岁躲房梁上听军情,十三为逃学将夫子伙伴玩得团团转。
解随南是属于典型的那种,初见以为是乖巧宝宝,因为那张脸实在长得太具有欺诈性,再见已是刺儿头中的刺儿头。
那时,他若想干某件事,天下便无人能拦,他若不想干,哪怕是赏黄金万两,众人皆劝之,也撼动不了一点。
俗称:犟种。
“是客栈里的店小二。”解随南眼眸中闪过精光,指向东北方向,是位贼眉鼠眼戴着面巾的男子。
“他易容了,是位中年男子,再从骨相上看,不像是中原人士。”姬尽商轻声在解随南耳旁分析。
解随南心脏仿佛骤停,被姬尽商猛然攀上左肩的手,吓了一跳,虽然知道旁边有人。
自从他们进入密道开始,解随南心口仿佛堵着一块大石,往下不停压迫,空心的地方悬挂着摇摇欲坠的心脏,数以万计的虫子在其中行走。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强烈,解随南严肃道:“少国师,说明白点。”
“其实,就是让我想起近两年江湖兴起的一个组织,是以流氓为群众基础的邪教。”姬尽商凝视解随南眼睛,又迅速别开。
“宁粟教,我在西凉也撞见过,只不过是在城楼上远远一眼,传闻他们的教主是位人妖混血。”解随南也提供出自己所知信息。
“先安静,那人有动作了。”姬尽商出声提醒。
两人全神贯注瞅着对面的男子。
那人从草丛冒出头,左顾右盼,一下子蹦出,步态轻盈,往祭台周边撒粉。
猛然回头,像是担心被发现什么,又转过头,登上祭台,继续撒粉。
一股甜腻中带着腥辣的气味涌入几人鼻息中。
‘反正,他不可能是那邪教头头。’解随南嘴角抽搐,结束脑中想象。
刚开始还以为这人就是那个头头,这粉末就是配合他装神弄鬼,哄骗流民信任,毕竟不是每个人根骨都天生蕴含灵力,获得天道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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