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耳根微白,却不反驳,只是将自己的霜华斗篷解下,披在云姝肩上:“山林夜寒。”
斗篷带着她的体温,还有淡淡的霜华气息,云姝裹紧斗篷,鼻尖忽然有些发酸。
她想起入门时凌霜也是这样将斗篷披给冻得发抖的她,原来有些温柔,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重复。
回到云栖小筑,墨尘借口去丹鼎堂处理冰心草,留下两人独处。
凌霜坐在石凳上,看着云姝笨拙地为她处理虎口的伤口,眸光微沉:“为何不唤墨尘师兄帮忙?”
“因为……”云姝低着头,指尖的月华灵力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伤口,“因为大师姐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她想起松涛林中那道决绝的剑光,想起凌霜总是在她危难时出现,“大师姐,你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们?”
凌霜沉默片刻,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终是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枚霜华凝成的药膏:“雪狼爪有毒,用这个。”
她没有回答问题,却默认了跟随的事实。
云姝接过药膏,触到她指尖的冰凉,忽然想起第一次在演武场练剑,凌霜也是这样不动声色地递来温过的水囊。
她鼓起勇气,抬头望进凌霜的眼眸:“大师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凌霜的目光与她相接,那双总是冷冽的眸子此刻像被月华融化,漾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她伸出手,想像上次一样拂去她发间的花瓣,却在中途停住,转而轻轻握住她持药膏的手:“我说过,你是我师妹。”
这一次,云姝不再满足于这个答案。她想起丹鼎堂的霜华笔搁,想起深夜书案上的《月华符经》,想起松涛林中那道舍身的剑光,忽然觉得鼻尖更酸了:“可我觉得,不止是因为我是师妹……”
凌霜的手微微一颤,霜华药膏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看着云姝清澈的眼眸,那里映着她的身影,带着孺慕与依赖,让她心头那点深藏的情愫再也藏不住。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钟声打断——那是宗门召集弟子的信号。
“去演武场集合,”凌霜收回手,站起身,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楚瑶说今日有小比,你去看看。”
她转身离开,白色剑袍在风中扬起,云姝看见她指尖的霜华药膏尚未涂抹,显然是急着赶来救她而忘了。
她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瑶光树影中,忽然想起松涛林里,凌霜挡在她身前时,剑穗上的月华丝线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那是她入门时不小心撞坏,又偷偷用瑶光丝修补的剑穗。
演武场上,楚瑶正带着夭夭布置小比场地,见云姝披着凌霜的斗篷走来,眼睛顿时亮了:“哟!这不是凌霜的宝贝斗篷吗?怎么到你身上了?”
夭夭化作人形,戳了戳斗篷上的霜花:“小月光身上有主人的味道!”
云姝脸颊发烫,正想解释,却见凌霜从演武场另一端走来,手中握着霜刃剑,虎口的伤口已被霜华掩盖。她的目光与云姝相接,只淡淡道:“小比即将开始,看好了。”
小比是内门弟子的日常切磋,云姝第一次观看,只见弟子们各展神通,符箓与剑光交织,看得她眼花缭乱。
忽然,一道熟悉的霜华剑气划过,凌霜已站在场上,对手是一位金丹期的师兄。
“凌霜师妹小心!”那师兄祭出火焰符,却被凌霜的霜刃剑瞬间冻结。她的剑招依旧凌厉,却比平日多了几分收敛,显然是点到即止。
云姝看着她在场上腾挪闪避,剑穗上的瑶光丝线随动作轻摆,忽然明白,这看似冷漠的大师姐,早已将所有的温柔,都藏在了不动声色的守护里。
小比结束后,凌霜走到她面前,将一枚凝着霜华的玉简递给她:“昨日你问的《月华符经》后续,这里有注解。”玉简触手生凉,却带着她熟悉的气息。
云姝接过玉简,看着凌霜转身离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喊道:“大师姐!”
凌霜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谢谢你。”云姝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不止是因为松涛林,还有……很多很多时候。”
凌霜的肩膀微不可察地一颤,终是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脚步。
云姝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演武场尽头,低头抚摸着玉简上的霜华纹路,忽然觉得掌心一片温热。
她知道,有些话不必说破,有些温柔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那位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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