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金令都请了出来,说吧,何事这般棘手。”
“鹤儿、鹤儿死了。”老者闭了闭双眸,身躯一时间有些佝偻,他沉沉吐了口气,“一个时辰之前,府中侍女来报,说鹤儿死在了地宫之中,死状凄惨,像极了当年、当年……可地宫之内毫无打斗痕迹,侍卫们也都说除了鹤儿当夜并未有任何人进出过地宫。”
“老夫赶过去时,偌大的地宫就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探查许久皆是一无所获,就连他平日里从不离手的阙月剑也不翼而飞。”说到此游太清已是两行泪。
薛千里静静听着,只在提到当年二字时蹙了蹙眉,她擦拭着手中金令,“阙月剑乃是江湖名剑榜位列第一的宝剑,江湖中人趋之若鹜,能在天师府悄无声息地杀人越货,你儿子死的也不冤。”
“江湖不受京城朝堂所制,老夫亦是无法离开京城,只得用游家半数气运请来千机阁金令,求薛少阁主替我找出凶手,让那凶手血债血偿!”游太清双手交叠朝着身前郑重一拜。
“既有千机阁金令相邀,千机阁自万山无阻。”薛千里挑了挑眉当即允诺,烦躁了数日此刻终于有了几分兴致,她从袖中取出匕首,借着月光在金令背面刻下‘惊鹤千里’四字,“坤月十二,令成。”
千机阁从不立书面契约,只以令牌背面化名为契,自她十三岁进入千机阁后,六年来令上四字从未更改。
“游老头,你这半数气运求来的金令只为找个凶手,值得吗?”她收好令牌,双手负背走到游太清身前,垂眸盯着他绣着鹤的衣摆,“我竟不知你爱子如此,当年真是小瞧了你。”
当年二字一出,游太清神色变了变,当年之事无论他如何解释都已是徒劳,他擦去眼泪起身与薛千里对视:“自然不仅是为了寻个凶手,还有一事,请薛少阁主帮老夫夺回丢失的阙月剑。”
“一命一剑?可就算如此,也远不及天师府半数气运,你这老匹夫莫不是算到了什么刻意隐瞒我?”千机阁阁众数千,实力超群者不知凡几,一命一剑用万金换玉令即可,何必赌上身家气运换取金令。
“一命一剑,只得由你一人秘密行动。”游太清蹙紧了眉心,他压低了声音:“阙月剑涉及前朝,这是连当今圣上都未可知的秘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绝不可向千机阁求援,更不可让他人知晓阙月剑如今下落不明,我府上已处理好了,你也不必前来探查尸首以免暴露。”
不探查尸首,不让他人知晓阙月剑下落不明,“你疯了吗老匹夫,没有任何线索,我就像个无头苍蝇如何秘密行动?”
“难怪你用了半数气运换了金令。”见他沉默不语,薛千里冷笑,“而你也知晓这块金令我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
六年里她接了上百枚令牌,数次九死一生才登上少阁主之位,拒绝金令意味着违背千机阁万山无阻的阁令,过往心血将皆如尘埃,“罢了,既已接令,万死不辞。”
也不等游太清回话,她转身回了房中收拾好一切便孤身漏夜离去。
已是后半夜,御台阁中仍灯火通明,薛千里依旧一袭黑裙,身形隐匿在月夜之中,悄无声息地从侧门摸上了三楼。
御台阁是京城中最繁华的柜坊,三教九流无所不容,此刻薛千里正站在三楼天字号房内,面上覆着银制面具,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眸子,藏在面具后的声音沙哑:“我要一年内所有离开中原并潜入京城的江湖人士名姓。”
柜台后的青衣男子微眯双眸上下打量着她,半晌方啧了几声:“主上说了,以后任何线索都不卖给你。”
“又来?这你都认得出来!”薛千里呸了一声,她摘下面具露出有些憔悴的面容,“孤玄月这个死人,他最好祈祷以后别有事求我。”
“真是对不住了薛少阁主。”青衣男子无奈地赔笑着,也不知为何孤玄月总爱与面前的少女作对,可往日里也就雷声大雨点小,最后还是会把线索送到,今日也是神情凝重下令决不允许将任何线索卖给她,“我亲自送少阁主下去。”
“您又不是不知道,王爷他气性大忘性也大,往日里总说不卖线索给您,最后还不是托人巴巴地给您送去,等过几日他气消了,这消息自然而然也就给少阁主奉上了。”
“他那是不敢得罪我父亲。”薛千里将面具放在腰侧,跟在青衣男子身后下了楼,心下沉思,孤玄月虽然爱与她作对,但也知晓分寸,她停下脚步,“天亮之前我就要离开京城,烦请你替我上去问问,究竟如何他才肯将这条线索卖给我。”
“这……”一时间青衣男子有些踌躇,看着她惨白憔悴的面庞心下动容,“好,薛少阁主在此处稍等我片刻。”
不同于三楼的静谧无人,二楼嘈杂脚步声中混着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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