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突出,面色白净得过分,不像是个躺了三年的人。
“心者,精神之舍也,心藏神。心者神之变也。”江祈安慰道:“他会醒的。”
邹喻听到此番言论,似无意般说道:“无妨,我知晓。”
江祈见他这副样子不好多说什么,例行交代几句便离开。
“师尊从前最喜欢桂花糖糕,好玩耍喜乐。”邹喻抬头,透过窗户望着凋零一地的桂花,苦笑道:“如今,乌金殿安静许多。你不知道,自从你昏迷不醒,掌门处罚越发狠厉,没有您的玩笑,师弟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邹喻肩膀止不住颤抖,声音逐渐充满水汽,颤不成声,缝隙间流出这么一句。
“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怎么还不醒呢?”
低眉垂眸掩盖不住的失落砸在梨花纹样上一点点的加深,绢子的桂花从鹅黄变暗黄。
大雨滂沱,雨滴裹挟着泥土的气息沉重地砸落在屋檐上,不一会儿,四周起了浓浓的雨雾。
古朴庄重的主位注视着刚洗扫完的地板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整齐的桌椅,屋子正中央挂着的上一任掌门写的“传世阁”。
一位撑伞少年无声站在门口,一眼便瞧见枫弈,却也不出声。枫弈低头垂眸,执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愣是没注意到这位少年。
彼时,突然一群少年吵吵嚷嚷地跑到传世阁下躲雨,恰巧遇见他们,停住脚步,齐声道:“芫华仙尊。”
“嗯。等雨小了,抓紧快回去!晚点派人给你们送姜汤,记得喝。”枫弈说着,招呼着众人进来,说:“哟~陌生面孔!你是?”
撑伞少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乐安邹氏,邹喻。”
那群少年听到这个名头窃窃私语道:“你们有见过他吗?”
此起彼伏的回答道:“没有。”“没有。”
其中有人说:“他长得正好看!”
立刻就有人反驳道:“该不会是走后门的吧?!”
邹喻低着头,只见枫弈腰间垂挂着本命玉佩,无所谓般站在一旁。
“你们再多话,我就要告诉掌门师兄处罚你们了。”枫弈打断少年们的交谈,语气中不见半分厉色,毫无震慑力地威胁道。
“是,芜华仙尊。”少年们不情不愿地说道。
要是说宗门里谁最得人心,榜首便是枫弈,说到平易近人,无出其右。虽平易近人,却是个管处罚的,花样可是出了名的多,再嘴硬的人也躲不过一个时辰。
不知不觉间,雨势渐小,枫弈与少年们打趣几句,催促着他们回去温习功课。
枫弈转身带着邹喻进了传世阁,询问道:“新来的是去净心苑,你走错了。”
邹喻闻言,拜谢告辞。枫弈看着周身盘旋着隐约灵气,暗自感慨:可塑之才,就这性格一点儿都不可爱。
将要入门的弟子统一安排在名叫净心苑内,拜师后,由师尊安排其去处。苑内说不上多好,胜在清新雅致。
上百年的榕树枝叶繁茂,树须垂落在地,阳光从缝隙里挤进来,洒在屋檐、小径上。玉竹亭亭立于苑门右,催促着邹喻进去“净心苑”。
邹喻和一对双胞胎兄弟安排住在一个屋子里,对于这对双胞胎的第一印象:吵闹。
怪不得邹喻,谁叫他远在苑门外就听到争执声。
“哥,我觉得你那间比我这个好,我要睡这里。”稍显稚嫩的男声嚷嚷道。
“不行。”稍显低沉的男声冒出来,说:“听从人家安排,不可擅自作主。”
听到反驳,高声质问:“母亲在家如何交待你的?要让着我!”
“母亲叫我看好你,不是让着你。你搞搞清楚行不行?”
一声高过一声,雨滴落地似的噼里啪啦地倒出来。
“说什么都不行。”
邹喻站在门口好一阵,屋内争执声减缓,霎时,门开了。
十来岁初具硬朗相貌的男子打开门,却是他身后的那位出声质问:“你是谁?为何站在门口?”
“你闭嘴。”硬朗男子侧头训斥,不好意思得挠头,面露尴尬,俯身行礼,自我介绍:“不夜齐家齐康,他是我弟弟,名叫齐朗。”
“乐安邹家,邹喻。”邹喻不大不小声地回答道。
“我们两地离得不算远。”齐康、齐朗倒吸一口冷气,齐朗率先开口。
齐康暗暗想到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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