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没有轰轰烈烈的冒险,没有惊天动地的成就,只是和爱的人一起做饭、聊天、分享小小的快乐。讽刺的是,当她终于明白这一点时,时间已经不多了。
最终,在许卿皖的指导下,他们合作完成了提拉米苏。味道不如店里买的精致,但有一种特别的温暖。江斯年甚至准备了蜡烛和小提琴音乐,将简单的甜点变成了一场微型庆祝。
"敬我们的生活,"他举起咖啡杯,"和我们共同的未来。"
许卿皖与他碰杯,假装没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痛楚。"敬现在。"
下午,许卿皖提议整理照片。江斯年搬出几个大盒子,里面是这些年来她拍摄的所有作品底片和数码备份。他们坐在地板上,一张张翻阅,回忆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这张是在美术馆第一次展览,"江斯年指着一张照片,"你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这张是在普罗旺斯,"许卿皖拿起另一张,"我昏倒前的最后一张照片。"
江斯年的表情黯淡了一瞬,但很快恢复笑容:"现在我们有更好的照片了。"他指向昨天拍的订婚照,"这张会挂在我们的卧室里。"
许卿皖突然咳嗽起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她弯下腰,试图控制呼吸,但疼痛越来越剧烈。江斯年立刻扶住她,迅速拿来氧气面罩和急救药物。
"深呼吸,"他的声音冷静但紧绷,"药效马上就会起效。"
许卿皖紧握着他的手,直到疼痛渐渐缓解。这次发作比以往都严重,持续了近十分钟。当呼吸终于平稳时,她已经精疲力竭,几乎无法保持坐姿。
"去医院吧,"江斯年的眼中满是担忧,"至少做个检查..."
许卿皖摇头:"不去医院。"她顿了顿,"我想...开始一个新项目。"
"什么项目?"江斯年困惑地问。
"''最后的肖像'',"许卿皖轻声解释,"我想用镜头记录...生命最后的模样。"
江斯年僵住了,脸色变得煞白:"不,皖皖,还不到时候..."
"正是时候,"许卿皖握住他的手,"趁我还有力气拿起相机。"
江斯年想反对,但看到她眼中的决心,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好,我帮你准备设备。"
接下来的几天,许卿皖开始了这个特殊的创作。她让江斯年拍下她工作时的样子——瘦弱的手指调整相机参数,专注的眼神透过取景框,苍白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然后她再将这些照片整理成系列,配上简短的文字说明。
"为什么要这样做?"江斯年看着她整理照片,忍不住问道。
许卿皖停下手中的工作,思考了一会儿:"死亡像一面镜子,映照出生命最真实的样子。"她轻声说,"我想记录这个过程,不是为了悲伤,而是为了...真实。"
江斯年沉默地点头,帮她调整电脑显示屏的亮度。他明白这个项目对她的意义——作为一个摄影师,镜头是她表达和理解的工具。如果必须面对死亡,她选择用最熟悉的方式。
八月底,许卿皖的症状突然恶化。一次严重的发作后,医生建议住院治疗,但她依然拒绝。江斯年只好将卧室改造成简易病房,配备氧气瓶、心电监护仪和各种急救药物。苏雅每天都会来帮忙,带来精心熬制的汤品和补品。
一天下午,许卿皖在整理照片时突然呼吸困难,脸色发紫。江斯年立刻启动应急程序,同时拨打急救电话。救护车到达时,她已经陷入昏迷。
医院的白炽灯刺眼而冰冷。许卿皖在模糊的意识中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心力衰竭...末期...可能撑不过今晚..."
她想睁开眼睛,想告诉江斯年她没事,但黑暗像潮水一样一波波袭来,每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有家人吗?"一个陌生的声音问。
"我是她的未婚夫,"江斯年的声音沙哑而坚定,"所有决定由我负责。"
许卿皖想微笑。未婚夫...这个称呼如此美好,又如此令人心碎。她努力集中精力,想听清他们的对话,但意识再次模糊。
"...疼痛管理...舒适最重要..."医生的声音渐渐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许卿皖再次短暂清醒。病房里只有江斯年一个人,坐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脸上泪痕未干。窗外是深沉的夜色,偶尔有救护车的鸣笛声划过寂静。
"斯年..."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江斯年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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