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手中那台价值不菲的云台直播设备,像块烧红的烙铁般砸落在地毯上,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公寓里格外刺耳。刺目的补光灯摔歪了角度,惨白的光柱不再聚焦人脸,反而如同舞台追光般斜斜打在天花板上,映出大片诡异晃动的光影,更照亮了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丝丝缕缕的暗红细丝。弹幕池彻底疯了:
「啊啊啊啊掉下去了!」
「报警!快报警啊!」
「那红光是什么鬼???」
「信息量太大我CPU烧了!」
「辰星老师!帅哥!你们别动!我已经录屏了!」
秦临的反应快得非人。就在设备砸落的瞬间,他瞳孔骤缩,一手铁箍般扣住夏司辰的右腕,另一只手则死死按在他塞着微型浑天仪的卫衣口袋上!就在他手掌按下的瞬间,卫衣布料下猛地透出一股灼热的暗红光芒,剧烈地跳动、膨胀,仿佛一颗濒临爆炸的心脏,隔着衣物烫得秦临掌心发麻!同时,摔落在地、灯头歪斜的直播设备,其闪烁的红光也如同受到刺激般,瞬间变得急促、尖锐,红光与夏司辰口袋里的暗红光芒疯狂共鸣,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高频的滋滋声,如同指甲刮过玻璃!
“呃!”夏司辰被压得闷哼一声,挣扎着试图推开秦临,额角瞬间渗出冷汗,左眼下的两点朱砂痣在混乱中红得妖异,“你他妈…疯了吗?!”
“别动!”秦临的声音冷硬如铁,压低的声线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按在口袋上的手青筋毕露,悬针纹在额角跳动,如同燃烧的引线。
“啊——!!!” 小鹿终于从极度的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双手抱头猛地蹲下,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别杀我!别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只是想直播…呜…” 她语无伦次,最后只剩下崩溃的呜咽。
“苏璐!”秦临维持着压制夏司辰的姿势,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蜷缩发抖的女孩,“警方应该已经告知过你,近期需要保护性隔离,不要擅自外出!更不该来这种地方!谁让你擅自跑出来的?还带着直播设备?!”
小鹿被这声厉喝吓得一哆嗦,抬起满是泪痕的惨白小脸,眼神慌乱地躲闪:“我…我…” 她嘴唇哆嗦着,看到滚落在地、屏幕还在疯狂刷弹幕的手机,一丝被直播热度裹挟的、近乎病态的急切压过了恐惧,“没…没有节目效果…粉丝都在掉…甜橙姐出事…大家都在等后续…我…我就想着…深夜探访凶宅…流量肯定…肯定爆炸…”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羞愧和恐惧交织。
“流量?”夏司辰被秦临死死压着,声音却带着一丝喘息不稳的刻薄冷笑,他艰难地侧过脸,看向小鹿,“苏小姐真是敬业啊。那你大半夜摸进来,真的只是为了‘探访’?还是…想找点别的东西?” 他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小鹿的皮囊直视她内心的恐慌,“比如…那块你‘送’给甜橙的血沁玉?”
小鹿的脸“唰”一下血色尽褪,比刚才还要惨白,嘴唇哆嗦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怎么…不…不是的!我没有!”
“没有?”夏司辰猛地发力,试图挣脱秦临的压制未果,只能提高音量,声音在空旷的凶宅里回荡,“甜橙出事前三天,给我发过私信视频!她兴高采烈地显摆,说这是好闺蜜小鹿特意给她求来的‘好运玉’!视频里那块玉,和我今天开盒那块,纹路沁色一模一样!你敢说不是你送的?!”
“我…我…” 小鹿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瘫坐在地,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汹涌而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那个…那个老板说…说只是‘借’一点点运…很灵的…能红…甜橙姐那阵子数据不好…我就…我就…” 她泣不成声,“我没想到…呜呜…她真的…真的就…我看到那个视频…她烧起来…心口…呜…我天天做噩梦…梦见那火…梦见她来找我…我怕啊!那东西…那东西是不是有病毒?有诅咒?我…我想把它拿回来…毁了它…可我一个人不敢来…呜呜…就想着…开直播…有…有那么多人在看…能给我壮胆…呜…我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偏偏撞上你们…”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恐惧、悔恨、被戳穿的羞耻以及对未知力量的巨大惊惶,将她彻底淹没。
夏司辰停止了挣扎,看着崩溃的小鹿,又感受着秦临压在自己身上、如同山岳般沉重且透着冰冷煞气的身体,以及口袋里那块越来越烫、仿佛要把他血肉都点燃的血玉,疲惫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去:“倒霉?呵…苏小姐,你今晚闯进来,撞破我们,看到这东西…或许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秦临感受到手下卫衣口袋里那剧烈的搏动和灼热感稍有减弱,高频的滋滋声也缓和下来。他眼神锐利地扫过夏司辰苍白的脸和额角的冷汗,又瞥了一眼地上哭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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