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怨

023 神兽挂坠(1/2)

    我们何家在老太爷那会儿,也是名门望族,文官出过盐运使,武官出过指挥使,到我爷爷一辈儿,还有中医和教授。

    二爷爷的医术很有名,百八十里的官员百姓都是慕名而来,大门外每天都停满小汽车和轿子马车。

    三爷爷和六爷爷年轻时候参加过义和拳,据说三爷爷的绳镖玩的最好,十米外能将苍蝇钉在墙上。六爷爷的绝活在屁股上,一人多高的墙头,只要他屁股一摆,就应声倒塌,老哥俩老了开始收徒教拳,我们何家男丁几乎都练拳,女眷也有练的。后来方圆几里的年轻人也来拜师,家里院子容不下,就挪到村头打麦场,村里人傍晚撂下碗筷就去看把式。

    我叔叔大爷包括我不靠谱的爹,年轻时四五个小伙子都近不了身。我们这些孙子辈的从会走路就跟着凑热闹,什么大洪拳、小洪拳,刀剑棍棒都练得烂熟。

    那个年代,在我们家乡尚武成风,一是自古就有的风气,兵荒马乱的年份抵御一些流寇,二是没什么娱乐,强身健体。

    七爷爷我没见过,据我大伯讲,他参加了八路,侦察兵,双把盒子枪,枪打得好,和排长在一次侦查返回营地途中,被国民党发现,被围困在一个小屋里,两人子弹打光,最后被国民党乱枪打死。

    只是我的亲爷爷,排行老四的何四爷,整天游手好闲,喜欢和一些不三不四的鸡鸣狗盗之辈鬼混,没几年就败了家。没想到因祸得福,刚解放那会儿,其他爷爷不是地主,就是资本家,临死都没摘帽,偏偏只有我家被划成了富农,我奶奶常说,这都是爷爷作业积德的好处。

    我爸叫何进财,我爷爷那会儿估计想发财都想疯了,给我爸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没想到我爸比我爷爷还能作,喜欢唱戏,攒了一个草台班子,一边唱戏一边盗墓。

    我爸是家中长子,我出生前,我爷爷就立下规矩,孙子辈的小孩一律不看,理由是耽误玩牌。所以我出生后,就跟着爹妈的戏班子到处演出,有时候我爸盗墓都带着我。

    我一岁多的时候,得了一种说不上名字的怪病,连续几天高烧不退,差点死掉。

    正巧那几天我爸不在家,老妈六神无主,听我奶奶的请了一个当地有名的神婆子来家里看病。

    神婆儿说,娃儿太小,天灵盖还没合上,容易看到脏东西,被阴邪的东西进入身体,落下病根儿。

    一说这话,我妈就明白了,赶紧求神婆子救我。

    神婆儿开始施法驱鬼,让我妈端来一碗水,放在我床头,用三根筷子,合在一起,立在碗里,开始念村里过世人的名字。

    当念叨村里刚死去一个月的李老太太时,筷子在水里立住了。

    一家人都大眼瞪小眼,不敢出声。

    神婆儿跟李老太太谈判:“李老太,知道你喜欢娃儿,娃儿跟你无冤无仇,别跟着他了,你该去哪去哪吧,啊。”

    三根筷子还是立着不动。

    神婆儿的口气就变了,厉声呵斥:“李老太,别给脸不要脸,逼我来硬的,你是不是真想看看我的手段?!”

    大家都盯着筷子,筷子仍旧一动不动。

    神婆儿喊,拿我的法器!

    这时候,筷子晃一下,慢悠悠倒了。

    神婆儿松了一口气,对我妈说,把水泼到大门外,筷子和碗都在火上燎一燎。

    神婆儿留下来吃中午饭,我爷爷专门去镇上买来酒肉。

    但是,我并没有好转,依旧高烧不退,甚至还更厉害了,牙关紧咬,脸色发紫,呼吸也越来越弱了。

    神婆儿摇摇头:“看来,不光是李老太的事儿。”

    “那怎么办?”我妈快急哭了。

    神婆儿皱着眉头说:“我再试试叫叫魂吧,剩下的就看娃儿自己的造化了。”

    我爸这时候从外面赶回来,带着一股土腥味,听我妈说完我的病情,倒是满不在乎:“没事儿,我们何家的种命都硬着呢。”

    说着,从怀里摸出这件挂坠。

    “我听一个崂山老道说过,这东西辟邪,关键时候拿出来,今天这架势,不拿出来是不行了。”

    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物件,后来奶奶说,是我爸从部队复原偷偷带回来的,从来不说什么来历。

    于是,我爸给我带上了这个怪兽挂坠。

    我爸叮嘱:“道爷说了,只要戴上,就不能摘下来,要戴一辈子,摘下来有可能会发生更危险的事儿。”

    李大师听我讲完,再次捧起我胸前的挂坠,审视良久,嘴里喃喃地说:“我好像听说过这个神兽。”

    然后拧紧眉头,在记忆里努力搜索着:“好像记得五十年前,出现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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