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趁天未大亮,把灯笼挨个摘去。
睡到自然醒的言歌,模模糊糊睁开眼,看到枕在自己肩上的林静,微微一愣。
“主公,军师传来急递。”赵念拿着信件闯进门,看到榻上的两人,直接傻眼。忙背过身去,一脸的匪夷所思:“信,我放在这里。”
话说,小师弟怎么在主公床上?!
吵醒的林静看到赵念,下意识的低头。见言歌诧异的双眸,张了张嘴,一句话也不说来。
昨夜言歌喝醉,他可没有。
赵念把急递放到枕边,百思不得其解的走出房间。
言歌扶着额头,缓缓坐起。明明记得把林静手脚解开,让其离去。怎么醒来还能看到他?
算了,先看看军师说了什么吧。
她拆开信封,低头看着心上的内容。
张冉进犯南越,许今安带兵抵御。一路南上,攻占张冉的黄柔城、居方关、东庸口等地。前几日中了计,如今下落不明,恐已遭不测。
已遭不测是何意?
今安他……
“怎么了?”林静见言歌面色愈发阴沉,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跟着担心。
言歌紧捏着信纸,一时悲从中来。她克制着情绪,让自己保持理智:“抱歉,昨夜我醉的厉害,竟忘帮你弄套衣服。你再睡会,我过会让人给你送来。”说完,起身离开。
庭院内的雪已扫净,房檐滴着融雪。
赵念站在外间,见言歌走来,忙迎了上去:“主公。”
“让人找套男装送到我房里。”言歌接过奴仆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道。
赵念心知这是为林静准备,当即去办。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却不敢问及言歌。
只能回头找机会,向林静问个明白。
奴仆在旁伺候,把饭菜早早的布上。
言歌洗漱完坐在桌前,抱着汤婆子陷入了沉思。连赵念从眼前经过,都没有看到。
“部堂。”青樱拱手行完礼,直起腰身道:“我主有请。”
言歌瞥了眼从里间走出来的赵念、林静,敛去思绪:“烦劳前面带路。”
赵念与林静紧跟其后,随两人来到练武场。一眼就看到秦楠手握弓箭,正盯靶心。
奴仆禀报:“皇上,部堂来了。”
秦楠手微微一松,箭正中靶心。她手握着弓箭,笑呵呵道:“部堂要走?”
“是有这个打算。”言歌接过秦楠递来的弓箭,抬手将弓拉开,双眸紧盯靶心。
先射一矢,后三矢连续而随,似连珠相衔般直奔靶心。
秦楠见言歌拉弓对着自己,嘴角的笑意落了下来:“部堂这是作何?”
青樱神经紧绷,周遭的侍卫手摸着刀柄。赵念上前两步,随时准备拔剑相守。
“几日未碰弓箭,竟有些生疏。”言歌说完调转方向,手一松,箭冲向靶心。她将弓箭递给奴仆,淡笑道:“抱歉,让燕侯受惊了。”
“无碍。部堂此去,莫忘了你我之约。”秦楠仍不忘敲打言歌。
南越与江北合并,若与张冉联合,燕国便无还手之力。
这样的局面,不是她想看到的。
言歌拱了拱手:“告辞。”
辞行完的言歌,带赵念、林静离开燕山,快马加鞭往南越而去。
回到长临,已是半个月后。
军师听说言歌回来,抬脚往东厢房走。直至见到言歌本人,心才放下。她撇了眼多出来的林静,猜测着可能是秦楠用美人计绊住了言歌。
若非今安出了事,还不知言歌会在燕山待多久。
“主公。”夏清和把言歌肩上的披风,随手递给奴仆,扭头吩咐人去准备饭菜。
赶了数日的路,定是人困马乏。
赵念看出两人有话要说,随便找了个理由,带林静离开。
言歌俯身坐到太师椅上,面有些憔悴,拿起一杯茶问:“今安可有消息?”
“只怕是凶多吉少。主公此去燕山,可有收获?”夏清和摇了摇头,颇为无奈道。
收获吗?
言歌喝了口热茶,眸色幽深:“她想合纵伐张。”
“呵呵。我们扣下黄柔城的俘虏说,他们得到您死在燕山的消息,才敢举兵来犯。”夏清和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秦楠的名字,但在座的人皆心知肚明。
好个声东击西,可言歌为了救万民把生死置之度外,又怎么怕秦楠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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