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飘向你

第19-20节(2/4)

private的打台球的地方去聚一聚。你去吗?

    我们?谁们?

    当然是我们几个老朋友—

    他—也去?

    他是我们每个人的老朋友,当然去。

    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不能我干嘛问你?

    (快晕倒了)我去!我跟你们一起去!(不要太急切)

    台球场的贵宾室。灯光。球台。饮料。低语。

    不敢跟他聊天,对他的感觉太强烈,怕别人看出来,怕他看出来。

    不懂国内的事,不懂生意,不敢跟小兰她们聊,怕人家嫌我尽说外行话。

    跟房展辉聊天,正好。不是国内来的,是老挝来的,说英语和某种大陆方言,长得像年轻时的洪金宝。移民到南美,辗转到北美。娶了个美国白人女子,学语言的,找不到工作(IDOUBT),或者是不找(ISUSPECT),内闭型,足不出户,一切依赖丈夫。

    困惑的婚姻。

    困惑婚姻里的男人,有种特殊的魅力。如果他们诉苦,你会柔情似水;如果他们不诉苦,你会肃然起敬。

    困惑婚姻里的女人,有种特殊的斥力。如果她们诉苦,你当她们怨妇;如果她们不诉苦,你当她们麻木。

    困惑婚姻里的男人聊困惑,只有一个目的:诉苦。

    困惑婚姻里的男人聊婚姻,只有一个目的:勾引。

    我是女人,我有困惑,还没婚姻。

    我是不是特别容易吸引困惑婚姻里的男人?我像狐狸精吗?还是像苦水坛子?

    我肯定是像苦水坛子。

    狐狸精诱惑男人,而不为男人的困惑所困惑。苦水坛子为男人的困惑而困惑,男人倒完苦水了,拍拍屁股,走路,留下苦水坛子慢慢地处理困惑。

    苦水坛子就苦水坛子吧,现在我只需要一个人聊天,而展辉是最合适的人选。展辉是他的得意门生,任何跟他有关系的人,都仿佛是条纽带,可以把我跟他联系起来。

    想让展辉谈他,但不知道怎么引导,只好听展辉聊困惑。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只知道心里涌动着满腔情愫,又要遮掩起来,真不容易(看来我不适合干FBI)。

    幸好展辉讲英语,而我的内心秘密都用汉语写成,只要我不在中间做翻译,就能守住我的秘密(看来我可以干CIA,但不能派往中国)。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他。他在抽雪茄,样子很迷人。体育馆的练功房换成了台球场的贵宾室,通明的日光灯换成了垂得低低的吊灯,他身上领袖的光环减弱了一些,单身男人的特点突出了一些。

    "单身男人"!世界上最可爱的词!

    单身男人有什么特点?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跟展辉这个陷入困惑婚姻的男人不同。

    展辉背着个婚姻在地上走,他单身一人在天上飞。展辉为婚姻困惑,他永远不会。他是那种能把任何人带上天去的男人,只要他愿意,只要他伸手。

    好想走过去,跟他站在一起,哪怕一句话也不说。

    在心里数着,再过三分钟,我就走过去,对他说:嗨,你好,我想跟你学太极。

    三分钟过去了,又三分钟过去了。我像一棵老榕树,盘根错节,迈不动步。

    时间就这么溜走了。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散了。聚会散了。

    我还没跟他单独聊聊,聚会就散了。

    遗憾。后悔。

    后悔。遗憾。

    艾米:梦里飘向你(20)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再见。拜拜。走好。Drivecarefully!

    但聚会结束并非世界末日。

    还剩下我们三个,我,小兰,他。

    他载我们来,还得载我们回去!

    怎么把这个忘了?意外的惊喜!

    坐进他的车,陷入令人晕旋的甜蜜。

    小兰不愧是练武出身,爽朗,健谈,一路上都掌握着话语权。他们有共同的熟人,共同的朋友,共同的过去。千丝万缕的联系,牢不可破的联系。

    陪客的感觉又来了。陪客是透明的。

    小兰到家了。我还没到。

    心砰砰跳。

    你就在小兰这歇一晚吧,他建议。

    心往下掉。

    不行不行,我跟人合住,哪里有地方让她在这里歇一晚?大哥,麻烦你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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