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吧?
更像是富士山,靠近地面的山坡上长着茂密的草木,越往上,草木越稀少。到了山顶,就只剩下白雪皑皑。
为什么山顶不长草?
高处不胜寒。
不高不高,他似乎跟我差不多高。
人老。个矮。头秃。
强言欢笑。约会要礼貌。
我带你去一个sandwichshop吃午饭,那里的sandwich是全城最好的。
(怎么个好法?难道吃了就能让你把头发长出来?还是能增加身高?返老还童?)
但这邀请令人无法抗拒。
嗓子仍然是磁性。
音色仍然是迷人。
态度仍然是亲切。
话语仍然是动听。
吃就吃吧,一起吃个午饭也不能算是答应嫁入徐家,大不了闭着眼睛吃,吃完各付各的帐就是了。
排队。
他站队里,我站队外。拉开距离。
人们异样的目光,如芒刺在背。(或者人们是在看我背上的芒刺?)
你想吃什么?
(很殷勤,完全是约会男人的讨好式殷勤。神呢?我的神呢?)
我没在这里吃过,你随便帮我点一个吧。
行。
唉,这找对象的事,不就跟这点餐一样吗?你想吃的,店里却不卖;寻遍菜单,找到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合胃口的,拍板,点餐。等端出来,完全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只好在心里赌咒发誓:再不来这家了!
但下次到了另一家,情况还是这样,兴许还不如这个,连菜单上都没有能提起你兴趣的东西。点一个差强人意的,吃得不舒服,还把胃给吃坏了,留下终生的疾患。
爱情像点餐,靠的是运气。
就当它最后的午餐吧。一旦知道是最后一次,就什么都能忍受了。
火车座,面对面,距离被拉近,差距被缩小。高高的椅背,隔断了他人的视线,也将他人隔在视线之外。温文的背景音乐,低徊,飘逸。客人窃窃私语,侍者轻轻走动。
私密的气氛。
和平谈判最好在这里的火车座进行,不要说国共两党终究还有些共同利益,就算是布什跟宾–拉登,一旦塞进这火车座了,也能把双方的关系给坐融洽了,兴许就能坐出一个世界和平来。
晕黄的灯光,柔和的光线。
对面的他,脸上的汗光不见了,皱纹逃之夭夭。鼻子高了起来,眼窝凹了下去。眉毛很浓很长,长得能给眼皮投射阴影。眼睛很大很亮,亮得像弟弟的小宝宝。而他的眼光—太独特。专注?幽深?绵长?
你的眼睛—看人的时候—
噢,对不起,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嗯—有点—不习惯—
别害怕,我不是故意的。很多人有这样的感觉,觉得我在盯着他们看,其实我没有—我只是—这是以前练功养成的习惯—-
噢,你练过—盯人功?
呵呵,哪里有盯人功?练功需要全神贯注,师傅就叫我盯蜡烛—-盯那飘动的火苗—要练到目不转睛—心无旁扰—泰山崩于眼前而眼不眨—-
我是他眼里的蜡烛,我的火苗在飘动。我的轻轻一飘,在他眼里都像一段长长的电影胶片,捕捉了我在每一瞬间的位置变化。常人只能看到我从一个位置飘到另一个位置,像播放的电影,一切只在瞬间完成。但在他的视界里,却是无数个画面组成,除了起点和终点,还有许许多多过渡画面。
这可是真本事啊!我也想学!
行啊,有空了我教你—-
(可我练会了是用来盯—帅哥的)
他凝视,他微笑,他的眼神洞穿一切。他不仅能捕捉过渡画面,他还能捕捉过渡心思。
垂下眼皮吃sandwich,看你能盯出个什么来。
sandwich带点甜味,手工很不错,赏心悦目。
看来还有点审美能力。
(吃饭吃到审美的地步了,这人的生活质量就不是一般的高了。第一,他在物质上已超越了只求温饱的阶段;第二,他知道什么是美;第三,他能将美的概念运用在生活当中。一个连吃饭都讲究审美的人,他在爱情当中—-,当心,他是能捕捉过渡心思的人!)
上我家去坐坐?我今天要洗卡车后箱,准备感恩节去外地看朋友。
(更像个约会男人了,而且是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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