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运呢?”
“在花园和霓儿他们踢蹴鞠呢,来的路上我刚巧看到他们,玩得正开心。”说着把手中绣花丝帕递到他手边。
他点头接过:“呆的习惯就好。”
她的目光落在他案上那高高的书件上,神色陡然凝重了几分,问道:“埋伏一事查的怎么样了?”
他轻吹了吹汤汁,说道:“还在查,进展不大,对方计划周密,毫无破绽。”
她清丽的眉头皱了起来,思索道:“你说过皇家的人不会笨到在这个时候出手,可是除了他们,又有谁会想要对你不利呢,这件事一日不明,我就一日难安。”
他用宽慰的眼神看着她,说道:“好了,不说这件事了。这次你来就多住些时日。”
她点头,静默片刻又道:“其实我此次来,是有事同你商议。”
他抬眼看向她,等待她继续说下来。
她顿了顿,脸上竟生出几分红晕:“我们的婚事……是时候定了。我终究是女子,见识浅薄,从前有你帮衬,天阳教总算稳定下来,可我只能撑一时,在济运成熟独立之前,还得你来掌控大局。”
他放下了瓷碗,用手帕擦拭下嘴角,点头道:“放心吧,我明日就请人挑选个的良辰吉日,你就不必像现在这样操劳了。”
她感激地点头,看着礼谦岚俊逸的面容,愣神了片刻,纤长的手缓缓覆上了他的手背:“谦岚……”
礼谦岚只觉手背上柔软微凉,不由一愣,看向她:“嗯?”
她的眼眸清透如冰雪,此时泛出动容之色,说道:“你我乃指腹为婚,从小到大彼此帮衬,相敬如宾。可说到底,终究不是自己选的人……”
礼谦岚不知为何她突然说起这样的话,不过他们之间确实如她所言,所谓婚姻大事,在他们出生前就已经定了,没有悬念,没有选择,也没有对错。
他眼底闪过一丝怅然,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可是盛凝安却捕捉到了,这些年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她轻轻松开了他的手。
她的目光淡淡移开,落在他身后的那幅《暮春图》上,渐渐迷离,似乎是看穿了那图,落在她心里的某个飘渺的角落。
在情感一事上,她始终认为自己是集大幸与不幸于一身的。
初为人形之时,长辈所选的夫婿恰好是她所爱,此为大幸;
可惜这位良人却并非与她感受一致,此为不幸;
她又偏偏不是愚顿之人,把一切看得清楚明了,此为大不幸。
她弯起嘴角缓缓微笑:“我盛凝安并非不容之人,我们成亲后,你可以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但那人须是你最爱,因为仅此一次,毕竟我也是个女子。”
礼谦岚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在他心里盛凝安从来不是个普通女子,可是她说出这番话,还是震惊到了他,他皱眉道:“休得胡说。”
她却轻淡地一笑,缓缓说道:“并非胡说,我既敢如此,自是了解你礼谦岚的秉性,我心知将来不管如何,你都不会薄待于我。”
“不必再说,你最近怕是太累了,”礼谦岚蓦然起身:“走吧,吃过晚膳你就好好休息。”
——
这一天下来,霆霓和颜息只感觉四肢麻木,头昏脑涨,似乎他们才是盛济运的玩物。
看着一桌子丰盛佳肴,却连拿筷子都觉得吃力。
席间,又提到了帮助霆霓的那位“贵人”,盛凝安说道:“也不知是位什么样的义士,若有机会一定要当面致谢。”
霆霓双眼一亮,仿佛身体苏醒了,立刻道:“师娘,恰好你也在,不如我明天去请他来做客,如何?”
盛凝安看了眼礼谦岚,愉快地答道:“那好啊,只要他肯来,我们必当以上宾之礼相待。”
“好,那我明天一早就出发,我吃饱了,先回去准备啦。”她开心地起身,一时间仿佛疲惫全无。
颜息见状不妙,这样一来“带孩子”的重担不就全都落在他的身上了嘛。
他立刻叫道:“师父,她一个人去不安全,我明天同他一起去吧。”
他转脸间连忙向霆霓狂使眼色。
霆霓当即领会,于是说道:“师父师娘,那边路偏,让他跟我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也好,快去快回,我今夜修书一封,你们带给那位恩人,务必要请他前来。”礼谦岚说道。
“姐姐,那我也要去!”盛济运突然插了一句。
霆霓与颜息闻言,动作同时一顿,面面相觑,只觉手脚冰凉。
“你不准去添乱,乖乖待在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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