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使者,以至于要将柔弱的她推下河中,险些丧命。”
竹沥神色淡泊:“她调戏于我,算不算得罪?”
盛济运脸色一僵:“调……?!”
竹沥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盛济运忽地笑了出来,他看向身边的护卫,一脸荒唐意味:
“使者在说笑吧,礼夫人非礼你?她死里逃生,湿漉漉的从河里爬上来,很多人都看到了,甚至有人看到你刚刚离去的身影。你若非要说她非礼你,可有证据?”
竹沥抬眼望着月下水光粼粼的湖面,神色淡漠。
“我看见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有人都一同看向小屋门口。
霆霓走了出来,眼神紧紧盯着盛济运,一路来到他跟前,一字一句道:“我就是人证。”
盛济运嘴角缓缓一咧,脸色却明显沉了几度,逼视着她的眼睛:“你看到了?那我问你,她是如何调戏的?”
霆霓冷眼微眯,没有半点预兆地,突然俯身朝他压了过去。
盛济运本就靠近凭栏,毫无防备,本能地向后一躲,腰间一弯顶在了凭栏上。
霆霓单手撑住凭栏,身体欺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此时她的另一只手,指尖缓缓滑过他的喉结,轻佻地撩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道:“就是这样,懂了吗?”
说话间,她口中吐出温热馨香的气息,如羽毛一般扑在他的脸上。
周围人皆看直了眼睛,无一人有动作。
盛济运身体已完全地僵住,瞳孔一时之间扩张到了极致,一对精致的瞳眸深邃无边,仿佛有层层叠叠的海浪在里面翻涌起来。
而下一刻,霆霓就感到自己被一个带有情绪的力量迅速地拉开。
她站稳后,立即对上了竹沥那对深黝星眸,充满怀疑地瞪着她。
“既然……如此,想必是一场误会,我自会去问过礼夫人……”盛济运胸口微微起伏,呼吸得有些快,目光不自然地跳转着。
他语速了加快许多,道:“房间早就让人整理了出来,颜息这边夜晚有下人照料,你们大可安心去休息。”
说罢,他转身离开,步伐有些许匆忙,有些凌乱。
庭堤前终于恢复了风轻云淡。
霆霓转身想要进房间,却不料一只手臂支在了门上,拦在去路。
她抬头看向竹沥:“做什么?感激我么?”
他深吸一口气,拧着眉头看着她:“会的挺多啊!”
她一脸当之无愧:“多谢夸奖。”
他气得笑了,又道:“他懂了,在下还未懂,霆霓姑娘能再演示一下吗?”
“不能了,”她抬开他的手臂,斜身进了房间,淡淡道:“且等下次吧。”
竹沥眉头轻蹙,还有下次?
没过多久,婢女琳琅就跑了进来:“姑娘,你们去休息吧,夜里我守在这里就好。”
霆霓问她道:“每夜都有人守在这里吗?”
琳琅点头:“嗯,我们都是轮流照顾的。”
霆霓看了看床上的颜息,对琳琅说道:“枉我作为朋友,却从未照料过他,今夜我留下,你送……竹公子去休息吧。”
竹沥一声不吭把她从床边搀了起来,将她推到了琳琅的身旁,说道:“你留下又能怎样,还能比得上我这个郎中?”
琳琅看着这两个人,神色有些犯难,最后说道:“依我看,二位都去休息吧,这些天除了夫人没日没夜的照拂,其余时间颜公子都是我们照顾的,二位大可安心。而且明日就是清明了,你们不是还要一大早就去鸣鸢山嘛。”
霆霓眼神一跳,清明?!明天就是清明了。
她看向竹沥,他并无惊讶之色,显然一切都在他心中了然。
自从礼谦岚安葬之后,她再也没有去过他的墓前。
她甚至害怕面对墓碑上深深篆刻的他的名字,她不敢再说替他报仇的话,甚至连仇人是谁她都不知道。
师父啊,你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吧,你礼谦岚的徒弟,竟会如此无能?!
他们离开小屋后,一路沿着画澜湖边走着,微凉的夜风迎面而来。
湖上水波荡漾,揉皱了一轮皎白的清月,湖面飘着几簇细嫩的荷叶,不时有纤细的流萤穿梭其间。
霆霓望着湖心,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手伏在木栏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竹沥一路不语,此时站在她身旁,似乎已经猜透了他的心思,顿了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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