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最关键是,谁偷换了香炉里的香?
“我们去一趟落虹馆!”
她双拳紧握,飞快地走着,走出了很远,隐约觉得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
这才驻足回头看去,才发现竹沥已经被她落下了很远。
他正不疾不徐地向她走着,目光落在地面上,有些凝滞,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她心中焦躁,折回了几步问:“怎么了?”
他声线寡淡:“我问过落虹馆的侍女,共有三人,一人不缺,皆言每日燃香取灰,并无任何异常。”
闻言,她的心忽然又沉落下去。
她确实想去盘问进出落虹馆的下人们,现在看来也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此时竹沥缓缓抬起头,呆呆的望着远处一颗枝桠分明的树冠,微微出神:
“有一个人,他或是能自由出入礼园任何地方,或是在落虹馆里有为他甘心卖命的婢女。”
她微微一愣,很快就认同了他的想法,这个凶手要么能自由出入落虹馆,有机会亲自换香;
要么落虹馆的那三名侍女中有人对他忠心不二,确保死到临头也不会揭露他半句,否则也不会留她至今。
在她看来,那几个侍女都是从小生长在礼园,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
至于第一种,符合竹沥所说的条件,有两个人。
一个是夫人茉莉。
后来的茉莉虽然癫狂,但再怎么糊涂她都不会走到这一步,没有了礼谦岚对于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和颜息之间的障碍,并不是礼谦岚。
除去茉莉之外,另外一个人,就是人人称颂的盛宗主了。
他在礼园向来畅通无阻,这不仅是礼谦岚吩咐的,更是礼园大大小小的下人对盛济运的一种尊崇。
越接近真相,她越觉得可怖,一股阴寒从脚掌向身体蔓延上来,只觉得身体每一处毛孔都透着冰蓝的寒气。
他看向竹沥,想寻找一丝心理支撑。
然而此时竹沥的脸色并不好看,他依旧怔怔地望着远处,幽黑的眸子里发出清寒的光,说道:
“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了。”
“什,什么?”
他还没说,她已经从他的眼中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小可,她不由得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慌。
他看向她的眼睛,似乎有无数种情绪交集在一起。
他正想要开口,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使者!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那下人气喘吁吁的跑近后说道:“盛宗主回来了,正四处找你们!
二人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只好被迫中止。
聚华厅内,盛济运一袭水绿色窄袖长袍,站在窗边,静静看着外面细枝上两只鸟儿依偎细语,相互轻琢。
“盛宗主,他们来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去迎,面容谦和:“你们来了。”
他看着竹沥脸上的伤,眉头一蹙,唏嘘道:“怎么伤成这样,我才离开一日,那些贼人竟敢这样猖狂,好在使者没有大恙。”
竹沥看了他一眼,微微勾了勾一侧的嘴角,没有搭话。走到长案旁,自行倒了杯温茶喝了起来。
“盛宗主找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吗?”霆霓神色寡淡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霆霓,眼中流露出悲戚之色:“颜息的事我也知道了,想他从前也是洒脱自在,至情至性,与其身不由己的活着,倒不如这般来得体面,你一定要放宽心。”
“至于茉莉夫人……”他叹了口气:“情至深处,这便是她的选择。”
她淡淡道:“谢盛宗主宽慰。”
停顿片晌,盛济运又说道:“礼宗主的事可有何进展?”
他看向了竹沥。
“有!”竹沥爽快地答道,他放下了茶杯,冲他神秘一笑:“进展非常之大。”
盛济运表情一滞,但瞬间又恢复如常,他与竹沥隔案相坐:“哦?不知有何进展?”
竹沥深深地看着他,最后却说道:“兹事体大,恕我无可奉告。”
盛济运的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但随即微微一笑将其化解:“也罢,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不必客气。”
他转头看向门外郁郁葱葱的春色,说道:“我归来路上,望见玉华山景色奇美,地势开阔,最近园内诸事不顺,使人郁郁难安,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出门踏踏青,宽宽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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