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
盛济运闻言一惊,循声寻觅。
霆霓从旁边的墓碑后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盛济运放下酒杯,起身站了起来,奇怪道:“你怎么来了?”
他看向她的身后,却没见到其他人。
霆霓转眼看向盛凝安的墓碑,脸上神色冷肃:“你后悔吗?”
盛济运被问得莫名其妙:“后悔什么?”
“后悔,杀了她。”
盛济运的脸上如霜降般有一瞬间的凝固,但很快被他荒诞的笑容打破:“你莫不是病了?说什么胡话。”
霆霓眼神落寞,嘲讽地一笑:“看来你并没有后悔,你怎么会后悔呢,现在的一切都建立在她死去的基础上。”
“你是盛家唯一的公子,本该顺理成章接掌天阳教,拥有一切无上荣光。”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你姐姐要嫁人了,她竟想把天阳教作为嫁妆,白白送给礼谦岚。”
“她要带走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你怎么会甘心。于是你想方设法拆散这场已成定数的婚姻。”
“你在云雾岭设下埋伏,想要置礼谦岚于死地,却不曾想,他竟捡回一条命,你也再无良机动手。”
“于是你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姐姐,在她一生中最幸福的那一天,亲手杀死了她。”
“可惜当晚竟有不速之客突然闯入,于是你佯装迷症,没有人会认为你会丧心病狂到杀死自己的亲姐姐,你会把一切归咎于该死的迷症,加上你精湛的演技,所有人只会同情你。”
盛济运脸上露出荒谬而讥诮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刻意。
霆霓看在眼中,继续道:
“只是你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人不但没有戳穿你,反而助你逃离现场,你百思不得其解,这件事便成为你心头的一根刺。”
“理解不了就毁灭,于是你把他刺在你身上的银针钉在现场,伪造成证据嫁祸给他,既洗脱了嫌疑,又解决了祸端。”
“殊不知,你看似一举两得的做法,反而引起了他对你的怀疑。可你无需担心,毕竟他是鬼医圣手,他的话没人会信,很快他就会替你顶下这杀头之罪了。”
“你看到我在婚礼上乔装出门,多疑如你,立刻察觉出我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于是你当机立断,吩咐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除掉,可惜你失了算,我也没死成。”
“不过没关系,这些都不影响你顺利坐上了天阳教宗主的位子。可是狼子野心是填不饱的,你又觊觎起清平教,利用礼谦岚对你毫无防备,用宵小之术将他除掉,继而坐拥两个教派。”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越过了眼眶,不可抑制地流了满脸,声音也微微发抖:
“盛济运,你很会笼络人心,所有人都对你赞不绝口,心悦诚服,除了一个人。不仅如此,他竟然在你的眼皮底下,悄悄查了出事情的始末。”
“你感到了威胁,于是信手设计出一场走水的大剧,想要将他活活烧死,只可惜天不遂你愿,颜息终究撑住了一口气。”
“但你见他眼不能视,口不能言,面无全非,如同废物,姑且留他一命。”
“直到我们回到礼园,你也感到威胁了吧,是不是也在伺机除掉我们,不,你已经下手了,清明当日,你人回了琴川,实际是在暗中部署吧。”
此时的盛济运已经笑不出来了,他目光落在地面上,脸色幽深至极。
她抹掉脸上的泪水,用力抽泣了一下,继续说:“盛济运,你这样聪明过人,那你知不知道,你姐姐,有多爱你,她想把最好的留给你!”
盛济运嘴角冷冷一弯,轻轻哼了一声。
她又道:“她知道你不是她的亲弟弟。”
盛济运忽然抬眼看向她,眸色微惊,他完全想象不到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他面色完全沉郁下来,再没有了平时纯良无害的模样,冷声说道:“她必然是知道的,不然怎么会把天阳教拱手让给外人。”
“你很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的吧……”她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封信纸,递向他。
盛济运怀疑地盯了半晌,最终还是就接了过去。
信上的字迹清秀淡雅,那熟悉的一笔一画,一瞬间让他有种错觉,好像那个人就在身边,不曾离去。
甚至,他可以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感受到她轻柔拍了拍他的肩膀,听到他在耳边温声细语的教导。
他用力闭了闭眼,用意念控制住自己的大脑,睁开眼去读上面的文字。
这是一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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