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咋呼,她才是那个最聒噪的!”
宫女咯咯笑起。
“这有什么好笑的?”
小宫女敛了笑,回,“从来都是主子训奴才,哪有奴才训主子的,看来公主着实喜欢这位婢女,不然也不会娇惯了她。”
小丫头鼓了鼓腮,“确实娇惯了她!”
两人面面相觑笑起。
这时,观湖台内走出一位公公,手中端着一只锦盒,听闻锦棠公主出了席,往隔壁春景园的方向去了,便急忙寻来。
直到月光下,远远见得两抹浅色女子身影在不远处,正要上前,却被魁公公唤住了。
这位魁公公头发花白,慈眉善目,正是那日跟随二殿下去竹林木屋的老汉。
他是二皇子的心腹,他既在此,二皇子自然也在附近。
拿着锦盒的公公被引到二皇子跟前。
月光下,李元栩俊美的面容冰冷如玉,修长的手指打开了锦盒,取出那一支原本属于他母妃的白玉海棠步摇。
拢着月色的白玉异常晶莹,栩栩如生的海棠宛若刚刚盛开,娇滴滴,怯羞羞。
这是他母妃二十岁生辰时父皇所赐。
思此,李元栩轻叹一声,“如此好看的玉簪,尘封了确实可惜,倒也与她挺相配,送过去吧。”
话罢,他放下玉簪,转身抬步离开。
余光瞥见了不远处颀长的身影,李元栩向着那身影微微点了点头。
秦邵陌也回了一礼。
随后,李元栩的身影渐渐没入了夜色中。
秦邵陌凝沉的眸色定了一瞬,最终向着他家小丫头的方向去了。
如小苒欣喜地打开锦盒,然而指尖刚触及白玉步摇,周身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刺骨的触感传来,仿佛刚才摸的不是玉,而是寒冰!
怎么回事?
她伸手想要揉一揉犯糊的眼眸,手掌刚及眼前,两滴水珠落入她掌心。
下雨了?
耳边传来小宫女的声音,“公主,您怎么哭了?”
哭了?
小丫头抹了抹面颊,那一颗颗落下的真是泪!
怎么会哭了?
此时,她脑海中传来女子凄惨的声音,先是像低声细语那般轻轻地抽泣,随后这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声,最终变为疯狂的嘶叫声,吵得她脑袋都要炸了!
濒临她所能承受的极限时,这声音却嘎然而止!
耳边秦邵陌唤她的声音逐渐清晰。
小丫头不记得何时倒入了他怀中,身上竟没了一丝力气,幸好男人一只手搂住她腰间,这才能让她勉强站着。
“怎么哭了?”男人问她。
如小苒抹了抹眼泪,轻说,“可能是酒喝多了。”
可是那眼泪像堵不住的泉水般,抹也抹不完,越抹越是伤心,然而这伤心却不知是因何而起。
最终,这股悲伤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小丫头实在控制不住,索性哭了出来。
这一哭,像是洪水涌出,根本停不下来。
这一下男人傻了眼,蹙眉喝道,“不许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侯欺负了你。”
小丫头边哭边说,“侯爷…平时欺负…的还少吗…”
这一句倒是将男人堵得严严实实。
秦邵陌压了压火,缓和了语气,又说,“别哭了。”
“我也…想呀…可是…停不住嘛…”
这下,男人又没压住火,威胁道,“你要是再哭,本侯就留你一人在这,这宫中夜里冤魂多了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未落,小丫头紧紧抱住阎王腰间,“侯爷您…别丢下我…晚上我都见到好几个了…还好她们没来找我…呜呜…”
秦邵陌被这无厘头的回答气得哭笑不得,心想,这丫头莫不是哭傻了,他刚只是吓吓她而已,难不成她还真能见到鬼。
男人却不知,如小苒说的都是实话。
这斥也斥不住,吓也吓不住,又见她这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男人实在没辙,最终妥协道,“你哭快一些,本侯等你就是了。”
听完男人的话,小丫头十分郁闷,从来没听说可以哭快些,哭慢些的。
就连秦哲也默默摇了摇头,侯爷真是无药可救,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哄一哄的吗。
“您就…不会哄哄…我吗?”小丫头问出了这句话。
男人眸色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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