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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位铁血的武阳侯,书房外不置松竹,却偏栽了棵如此娇嫩的海棠树,三年未来,这海棠竟生得越发夺目,真是羡煞我了。”
话罢,男人打开折扇,轻一挥,花瓣便被这一阵温柔缓缓送出了窗棂,归入落英。
男人面容俊美,墨眉下一双桃花目,甚是璀璨,莞尔一笑,又带了几分风流之情,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唇的弧度刚好勾勒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见对弈之人不言语,男人合上扇子,向前倾了倾又说,“弟妹种的这棵海棠真的好看,不如让她来我府上,在我书房前也种一棵呗,省得我年年艳羡。”
“沈志远,你若不下棋,现在就滚回去自己种。”
秦邵陌落定白子,冷冷睨了一眼对方。
沈志远悠然笑起,他早已习惯这位发小的厉言厉色,然而当他定神看向棋盘,笑容顿时凝滞,指间反复摩挲起黑子。
秦邵陌漫不经心地抬眸眺了一眼窗外,淡淡地问,“查到了什么?”
秦哲顿了一瞬,回禀道,“十天前刚死的那位永平伯爵娘子叫王新柔,这个案子现在由大理寺接手。”
“继续说。”
“这位伯爵娘子定期会光顾麒麟布庄,有时一呆就是半日,她通常会在二楼雅间挑布,且不喜人打扰,只有一个婢女服侍,那日婢女受她吩咐去楼下买蜜饯,离开一炷香的时间,回来人已经死了。案发时布庄掌柜在楼下,没有听到二楼有声响,现场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死因?”
“还未得知。死者被倒吊在悬梁,瞳目惊恐,像是被吓死的。身上没有淤青,没有伤痕,也不像是中毒,她平日也没什么隐疾。”
沈志远定下一子,蹙眉看向秦邵陌,“这死状…怎么这么像当年废太子的…”
秦邵陌跟上一子,回道,“连你也觉得,这个王新柔,是当年受废太子案牵连的兵部侍郎马安瑞的表妹。”
沈志远墨眉间的川字又深了一层,低声问,“你还在查废太子案的真相?”
秦邵陌不言语。
沈志远思忖一息,定了黑子,又说,“提到太子,这几年圣上龙体大不如从前,自从六年前太子被废,储君之位一直空悬,近日我听说,二皇子与四皇子都想拉拢你,你可有意于谁?”
秦邵陌将手中白子掷回棋笥,冷淡回了一句,“这别人看不明白的事情,你沈志远也看不懂吗。”
听到这位冷面发小在夸他呢,沈志远眉末微微挑了挑。
“备马去麒麟布庄。”
“是。”
秦哲应声便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又说,“侯爷,少夫人与大理寺评事如白亦,今早也去了麒麟布庄,这会子应该还在吧。”
听到‘如白亦’三个字,沈志远执扇的手一顿,扬了扬唇末,道,“要不,我也随你走一趟吧。”
……
如小苒在麒麟布庄的二楼雅间,自从伯爵娘子死在里面,这间铺子就被迫关了业,以便查案。
此时屋内空荡荡的,还有种莫名阴恻恻的寒意袭来,小丫头问,“堂姐,这位伯爵夫人死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
“水芙色上襦,湖蓝色长裙,桔色披帛。”
如白亦一面回答,一面仔细检查案发现场,虽是第三次来这里,却是依然没什么新头绪。没有血迹,没有挣扎的痕迹,死者也没有伤痕,凶手绝对是位高手。
对于如白亦这样一位痴迷于破案的奇女子,案子越是棘手,越是能激发她查案的兴致。
如白亦是如小苒的堂姐,自小习武,原是跟着他爹在阳城当捕快,因心思缜密,人又聪慧,五年内破了不少案子,最终被破例选入了大理寺。
她也是唯一知道如小苒能看见鬼的人。
今日如小苒有事寻如白亦,正巧赶上她堂姐要来案发现场,便一时兴起,说帮她问问死者真相,可是等了半日也不见伯爵娘子的鬼魂。
“她会去哪呢?死的地方也不在,家也回不去,难不成已经投胎了?”
伯爵娘子死后第二日,当日陪同她的婢女也被发现死在了自己屋内,一模一样的死状,甚是吓人。
都说伯爵娘子死得太邪乎,怨念太深,才杀了自己婢女陪葬,吓得伯爵府上下人心惶惶,爵爷请了道士在家作法驱邪,所以如小苒才说,伯爵娘子的鬼魂暂时回不了家。
百思不解的小丫头支着脑袋坐到了窗台边,找不到新头绪的如白亦轻叹一声,与她堂妹相视而坐。
长发高束的如白亦,腰如束素,一袭雅青的官服落在她的身上格外飒爽。涵烟眉,秋波眸,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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