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那贼师。”嬴璃也回归头,与雏后相视骂道,“檀缨尚未得道,他竟以法家大成之气相逼,年纪轻轻的,若是把人家吓破胆了,留下心魔可怎么办?”
“哼!”雏后随之骂道,“韩贼怕是巴不得看檀缨吓破胆呢,什么看人绝境下的反应,根本就是个异态的癖好。”
“异态,韩贼当真异态!”
咚……
二人骂的正欢,却突然听到一个顿物落地的响声。
扭头望去,正见姒青篁茫然地站在门前,手里的小铜镜掉在了地上。
“啊……我……我是……那个……”姒青篁顿时满脸冒汗,磕磕巴巴说道,“司……司业让我也来打理一下……看来……似乎是不需要了……打扰了……”
“别走,来。”雏后却一笑,勾手道,“姒学士对吧?我们骂祭酒的话,你都听到了是么?”
姒青篁闭着眼疯狂摇头。
“呵呵……”雏后继而一勾眼,“那我可得想想办法让你闭嘴了。”
“啊啊啊…………”
“母后可不要学那韩贼吓人。”赢璃摇头一笑,与姒青篁招手道,“姒学士莫怕,雏后只是与你说笑的。”
“啊……哈……哈……”姒青篁依然满脑子都是逃跑。
可她朝思暮想的璃公主就在眼前招手,她又怎么舍得走。
“好了,坐过来吧。”雏后笑着起身上前,亲自扶着姒青篁坐到自己与赢璃之间,这才笑道,“公主是越国的上宾,我敬你还来不及呢,更何况你这样子如此讨人喜欢,谁又舍得你走,要说我啊,这白罗袜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也就是你才穿得起~”
“不……不敢……不敢……”
姒青篁莫名其妙地坐在了赢璃与雏后之间,根本头不敢抬,气不敢喘,整个人都很不好。
到头来还是赢璃更有办法,轻拉起她的手问道:“姒学士,你既是协论,必与嬴越和檀缨相熟吧?”
“也……不是很熟……”
“瞧你这样子,准是熟了。”雏后探身问道,“你觉得,檀缨最后会选哪一家?”
“这……我……不敢妄言……”
“唉。”雏后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逗猫一样哄道,“咱们三个女人闲聊呢,又不是什么正式的清谈,百无禁忌,说就是了。”
“就是。”嬴璃也顺手蹭了下姒青篁的脸蛋,“你这样的好妹妹,我疼都疼不过来呢。”
姒青篁被二人调弄得面红耳赤,满面烧烫,
但她也情知,自己若不开口,她们只会来的更凶,便也只好紧闭着眼低头道:“那……那我斗胆妄言了……”
赢璃与雏后这才收了手,静静地等她开口。
姒青篁又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后,才睁眼瞪着地面说道:
“王后,公主。
“一个人若是小事算计,大事义气。
“他当入法家还是墨家?”
听闻此言,雏后与嬴璃不禁对视。
这问题不简单。
小妹妹果然有些东西,无愧为首席。
短暂思索后,雏后开口道:
“此人当入墨家。
“墨家人因果算尽,精明严谨,最善完善前人的错漏。
“但面对大事的时候,却又往往义气用事,死守准则。
“这样的风格,正好符合那个人的性情。”
姒青篁轻轻点头道:“以我两日的接触来看,公子越,正是这样的人。”
“噢……”嬴璃闻言眉色一扬,“越弟确是如此……怪不得能被司业看中。”
“那么反过来。”姒青篁接着说道,“一个人如果小事义气,大事算计呢?”
雏后想也不想答道:
“当入法家!
“小事上,法家人根本不讲道理,永远都得是他对,无论对错因果,都必须按照他们的法典处理。
“但遇到大事的时候,法家却又异常圆润精明。
“百无禁忌不敢说,目空礼法的事当真不胜枚举。”
“嗯……”姒青篁听得死死咬牙,沉唔不止,“那檀蝇……正是如此为人!他小事没完没了不让寸分,如蝇虫般嘤嘤不休,大事却知忍善斡,如蝇虫般闻腥而动望风而逃……依我看,蝇必拜祭酒为师,尊法家。”
姒青篁这一席话,尤其是里面的恨意,几乎已经卷着得道者的气焰喷薄而出了。
如此真情实感,实在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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