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的立场上,妙是妙,但儒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背后还有那齐楚和春申。
《最初进化》
“唉!”却见周敬之笑而抬手,“司业祭酒不必顾虑,庞牧已执掌大局,称檀缨代真儒灭伪儒,并逼武仪自认伪儒,狼狈而逃,此事已由庞牧盖棺定论,他还说是他说的,有事都朝他来。”
韩孙与范牙这才松了口气。
周敬之还笑道:“再者说,儒馆有雏后坐镇,那可是雏后,有她在越不了界,更吃不了亏。”
韩孙忙道:“此事我正要问,为何我听到了禁军铁骑的声音?”
“雏后不得救弟弟?”
韩孙一愣,接着又勐一拍头,“好吧……弟弟……”
……
儒学馆,大论堂。
武仪已弃馆而逃,雏后与秦兵也尽礼而退。
学界的人却还是要留一留的。
首先是赢璃请罪,示意刚刚动气只因武仪偷袭,绝非不尊儒。
再是母映真上前为老儒缝合包扎,一边疗伤一边说儒的好话,将秦学宫的姿态做正。
再是姬增泉“友善”地“请”众儒闲聊,说自己在王畿老姬家有不少亲戚,定会将今日的事实告知他们,希望别和儒馆这边回报的事实有出入,大家坐好了都别走,统一一下口径。
然而对众儒来说,这些都不那么重要。
此时,他们心下所念的,唯有一人。
待老儒包扎完毕,他便与众儒士使了个眼色。
接着,便见众儒不约而同地行至庞牧身前。
老儒当先行礼:“唯庞师可掌儒馆!”
众儒齐呼:“唯庞师可掌儒馆!”
这里面,既有向往,又有憋屈。
两年前,这里还是庞牧主事的,学风正,作风严,虽在秦地传道举步维艰,却不失本心,更无愧于心。
可似乎是总馆不满咸京儒馆多年传道无果,这才派武仪来主事。
庞牧对此倒也未有违逆,尽显君子之风。
只是那武仪,无论资历学识还是作风,都与众儒不和。
但他毕竟是真正的得道者,天生高人一头。
总馆那边,似乎也认为需要一些不那么光彩的手段,才能打开秦国的大门,默许了他的很多行为。
如今,武仪已自食恶果,伪儒之态尽显。
不请庞牧,难道要等总馆再派来下一个武仪么?
然而面对如此阵仗的邀请,庞牧却只一压手:
“我说了,离馆不离儒。我庞牧话虽然很多,也经常不计后果,但食言却也从未有过。”
老儒忙哭劝道:“庞师!人活一世,难道说过的每句话,都要做到么!”
一应儒士随即哭求。
“今日我儒如此受辱……若是庞师在,怎至于此?”
“门户已清,庞师回来吧……庞师回来吧……”
“总馆若有质询,我等自以死相护,非庞师不可掌儒馆!”
庞牧闻言,却只背身一叹:
“我都听到了,谢谢,谢谢你们。
“可是诸位。
“总馆下达调令的人,若为真儒。
“又怎么会用武仪取代我?怎么会用伪儒取代真儒?
“我想过了,早已想过了。
“从弃楚事秦,到离馆悖主。
“路是越走越窄,心却渐行渐宽。
“也请你们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不要再逼我,为了昔日的情义,而重新扣上这些枷锁,放弃自己的道。”
众儒听言,只泣不成声。
却也无人再哀求。
庞牧所说的这些,或多或少,每位儒士也都想过。
但他们却没有庞牧这样的勇气与坚决。
或许,这也正是他们无法得道的原因吧。
庞牧也不忍再看他们,只与檀缨道:“与武仪论的什么?与我再论一次。”
“???”檀缨刚缓过来,吓得当场又是一退,“论不过,我输还不行么?”
“不行。”却见庞牧一扭身,正坐在武仪之前的位置上,瞪着檀缨道,“立论时不就说了,我让你一招数理,你也要与我论儒。”
赢璃见状也是一捂头。
就知道,檀缨如此在儒馆兴风作浪,庞牧心里还是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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