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逐道

093 “忍辱负重”(3/4)



    各地风气虽有不同,但再怎么说姒青篁也身居公主之重位,若瞒着父王兄长与人私定终身……当哥哥的说两句倒也没有问题。

    不过就是有点乱啊……

    跟璃公主、范画时这事还没弄清呢,这又是个什么事……

    如此思绪之下,一墨者不禁揉着胡茬道:“如此说来……檀缨的作风,确也有所不妥。”

    “姒学博念及大事,暂不与他相争,原来是这样……”

    “此事涉及公主青篁的声誉,姒学博确也难言……”

    一群人逐渐回过味来。

    但有一个人,他没回过味儿来。

    就在那墨众边缘,一个毛絮茂盛的糙汉抬了下手:“就算这事圆过去了,可姒学博搬弄是非,污我师范子又如何说?”

    循声望去,这不是周敬之是谁。

    姒白茅眼见这位,也是一阵牙痒。

    这人是谁?他在这里干什么?!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怕是太墨了……与众墨坐在这里太过合理,完全没有感受到……

    “此为我误。”姒白茅俯身颔首,眼露血色,咬牙切齿道:

    “我师碎道……为徒者岂能苟安?

    “故只看书信中的只言片语,看到范子主持,其孙叛道,看到檀缨在我墨馆,碎我巨子……范子竟全然支持……便气血上头,一刻也不能忍……

    “我如实说来,范子之行径,我无法接受……我至今也无法接受……

    “他身为墨家,在我墨馆,却眼见巨子碎道而无为……放任其徒檀缨碎道,其孙画时叛道,还书信措辞写出一套说法,告诉我们檀缨才是对的??

    “此事若错在我,我愿与范子跪地请罪。

    “但我会查下去……于我师,于墨家,必有所交代!

    “也请诸位,莫因庞牧的三言两语,便认定了对错白黑。

    “也便如我代青篁承污名一样。

    “此污名,我也暂背它便是。

    “我只信那天道,终会给我水落石出一日!”

    经此一提,众墨难免又有些气血翻涌。

    “姒学博,你没错!”一墨者当即抡袖道,“此事是非黑白,尚无定论。”

    又一人说道:“我突然想到,范子自那堂间一会后,始终没有露面,是他在怕么?”

    再一墨者接茬:“对啊……自始至终,都只是庞牧在说。”

    “庞牧呵呵,他在哪里都被人当成刀用的,楚国人用他对付政敌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这秦宫,他不也是韩孙手里的一把刀,想砍谁就诱导他去骂?”

    说到最后,众人已齐视周敬之。

    “周学博,你倒是说说那天的情况。”

    “范子可有袒护徒子亲卷?”

    “巨子碎道,范子能否及时阻止?”

    群口质问之下,周敬之倒也不怕,只一横脸:“我当日并不在场。但唯我师范子之言,自我拜师至今,无一为虚!汝等于此结党私议,可知破了多少墨规?”

    周敬之如此刚勐,众墨倒也没人好争。

    墨家虽倡导大公无私,尚贤尚同,但真正那么以身作则片尘不染的人,怕是早就没了。

    有也只能是范子、吴孰子那样的,能凭着超群的才华而无视一切。

    逐道百余,又有哪家真的能如此纯粹的恪守初心呢?

    对在此堂坐着的很多人而言,当他们当堂怒骂的时候,便已经彻底得罪了范子。

    且在他们眼里,范子若能为巨子,周敬之自然能随之得到好处。

    而在这里的多数人,都是吴孰子、姒白茅这一脉的,此时也难免为自己打算起来。

    僵持之时,姒白茅抬手道:“周学博,此事我等指路后会有详查,无须在此口舌之争。”

    周敬之寸分不让道:“那倒是谁在嚼我师的舌头啊?”

    “可范子也确实避不出户不是?”

    “他是给你们招烦了!”

    “无谓,无谓。”姒白茅转而与众墨道,“我等此行,一为查清巨子碎道,二来承尊师之业奉天指路,其它的纷争暂且不谈,有骂名我背,我等查清再算账不迟。”

    “如此甚善。”一老墨者随即仰头问道,“只是此番墨考,定檀缨为下等,他的性格,可断然不像姒学博这样忍辱负重……他若再逼来请谈,我等也不应么?”

    众墨随之唏嘘。

    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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