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了覃叔的话头,耐心劝解道。
“嫌疑大家都有,这点没错!我相信政府!但就不能指名道姓说是清明干的!我自己养的儿自己心里有数,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清明他绝对做不出来!”老人很是理直气壮。
“覃叔!像这种犯法的事,我也相信不是清明干的,但我说了不算!就说是清明干的,我也说了不算!是吧!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嘴巴长在别人的头上,您又何必在意呢?您这样一激动,没有事都会搞出事来!”
“老子覃家没有做亏心事,鬼都不怕!三声‘王八’好喊,一声‘贼’名难当!你们一定要交人给我道歉,不然的话,老子今天的刀就不认人的呐!”老人越说越激动,抡起刀扎进了泥巴里。
“对!一定要交人!莫以为覃家人好欺负!”人堆里有人在起哄。
我顺声一看,正是清明的一个堂弟春发;那次去我家里打架,他也在场,脖子被我踩在了脚下!
“交人!一定要交人!”在场的覃家帮人的神经一下就被春发给刺激到了,纷纷叫嚷起来。
做农村基层工作,最头痛的就是处理这种聚集性纠纷的事,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导致矛盾激化,扯出一揽子麻纱事来。
而我现在是双重身份:既是村长,又是事件的直接受害者;而书记已上了年纪,明显镇不住气场;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如何将覃叔劝进村委会办公室,至于外面覃家帮的人,对我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的,顶多是帮覃叔仗仗气,他们不敢直接乱来。
我的脑神经快速跳跃着。
趁众人开始起哄的当儿,我把村书记叫到办公室,将我的想法通了下气。
“覃哥!你先起来,有话到屋里去单独讲好吗?”村书记又走到了老人跟前继续规劝。
“你们的庙太大了,我这个老百姓烧不起香!我就坐在这里等你们交人!”老人不肯。
“呵呵呵!覃叔!那把我交给你好吗?”我蹲在老人面前,装出了一副贱相。
夺刀,随时都可以!但还不是时候,那样的话,场面就会失控!
老人过来,也就是想在众人面前替自己的儿子正名,心里根本还没有值得他发泄的目标;刀、农药只不过是哄抬场面的道具而已;要不,他早就登门发飙了。
“辉儿!老子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搞得事,覃叔欣赏你!但你不能袒护哪个,一碗水一定要端平!”
听老人这一说,我的贱相起到了一些效果!
“覃叔!您也是知道的,我现在已经往鱼池里扔进了一百多万,幸亏幼蚌没事,就死了点鱼,也没事的呐!我是直接受害者,都相信清明哥不会那么幼稚,事情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所以,您就没必要去跟一些流言蜚语赌气了,您要是有清明哥的消息,就劝他回来把事情跟派出所说明一下就可以了!”
老人听我说完,脸上的严肃的神情渐渐缓和了一些。
“不是清明做的,有什么好说明的!吃饱了没事干麽?!叔!您莫心软,清明哥晓得了会气死!”
正当老人的态度有些许转机的时候,春发又突然点起火来。
狗日的!
“春发!你闭嘴好不好!你是不是想你叔叔替你出气?我告诉你哈,这件事,我要是不再计较就没事,要是计较,任何人都跑不掉!今天你硬要是冷水里面出热气,我就对你不客气!得邪!”
我已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地方发泄,春发却再次冒了出来!
“辉辉!做村长没有诀窍,对付无赖和牛打鬼,讲道理就等于水上打了一棍,没用的,赏他的硬家伙,他就会服你!”
这是村书记传授的《九阴真经》!
“辉哥!我晓得你有狠讲!但冤枉我清明哥就不行!”
“你真是挑水找不到码头!现在是哪个冤枉了你清明哥嘛!你帮我找出人来看看!我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在故意煽风点火!你自己放聪明点,莫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臊!”
说心里话,出了该事件以后,除了清明,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春发;因为,在覃家帮里,就属他们兄弟俩最年轻;春发在覃村长屁股后面也没少跟;应该是在我出去的后面,他去东莞打过几年工,混了个广西贵港的便宜老婆回来;老婆生了孩子后不到两年又出去打工了,他自己在家里留守,接送孩子上学;平日里就靠抓鱼捉鳝为生,一张抹过润滑油的嘴,可以将“方”说成“圆”!www.baiycap.net
但这家伙的年纪比我小4岁,心胸很狭窄,总是喜欢算计别人,有恩不谢,有仇必报!记得小时候有一回,他因欺负隔壁队上的一个同班同学,被那同学的哥哥教训了一顿后,他硬是旷课将那个同学家的一头刚生下来不久的小猪仔掐死,结果被隔壁的人发现了;对方的家长抱着死猪仔找上了门来;结果,不仅赔了钱,还被他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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