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上头写的什么??”沈柠继续敲了敲本子。
“裴卜晋,三房庶出,日常主要负责联系在秋蝉书肆门下著书立撰的文人墨客,偶尔也会操办过一两届文坛盛会,为人亲切,跟谁关系都处得很好,喜欢.....”
“不是,你老让我记这些没用的玩意儿做什么??”连着念了两个,裴行川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一旁的沈招叹了口气,“裴叔叔,假设,怀爷爷忽然生病请辞,你觉得,裴家,谁最适合顶替他的职位?”
“他儿子啊。”子承父业,没毛病。
“那你再翻翻这本看看。”沈柠说罢,将另外一本同样厚度的账薄递给了裴行川,“这上头,记录了裴家往上三代,就职总账先生一职的姓名,你如果有认真对比过这两本,就能发现,裴家除了家主是嫡子世袭制以外,其余所有职位的所有人,全是能者居之。”
是这样的么??
裴行川赶紧对着两个本子翻了翻。
诶?还真的是这样。
爷爷辈儿,太爷爷辈儿,手底下用的人,跟爹这一辈儿用的,几乎没啥关系,表面看上去,毫无逻辑可循。
“所以呢?”他抬起头来,目光中透着一股,完全没被账本上头的知识污染过的清澈。
沈柠深吸一口气,拿出了班主任口吻式嫌弃的态度,“裴大哥,你真的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
已经不指望裴行川能自我领悟的沈柠,直接公布了这些账本存在的真正意义。
“想要做好裴家家主,管理好秋蝉书肆,你就必须了解清楚每一位管理的性格,晓得该如何与他们打交道,明白坐在这个职位上的管事,性格需要具备哪些重要特质,一旦某位管理身体不适,需要换人时,你就能快速从裴家下一辈儿的庶子里,找出能力性格最为接近的那位,懂了吗?”
裴行川继续摇头。
“就拿你二叔三叔举例,性子严格做事认真的二叔被你爹安排管理总账,而性格随和的三叔,则被你爹安排负责联系在秋蝉书肆开书立撰的文人墨客,假设将他俩的职位互换一下,你觉得合适么......”
嘶....不太合适。
三叔虽然性子随和,但跟自己差不多,一看到数字就脑壳疼。
二叔虽然对数字敏感,但随时随地总喜欢板着一张脸,跟谁欠他多少钱似的。
所以,原来这本子上的东西,原来是这么用的哦。
裴行川点点头,“我现在晓得了,以后这账本我不离身,随时随地翻出来看。”
哎......
这话一出,沈柠,徐瑶,沈招,三人同时抬手扶额。
“又错了嘛??”错哪儿了啊?
“裴大哥,要是你来我酒楼上班,然后我手里有一个账本,上头写着裴大哥你的性格,爱好,职位,相处方式,然后这个账本还被你看到了,你当如何?”
“有点生气。”
“以你那丢三落四的毛病,你觉得这东西你要是揣身上,被旁人捡到的机率有多高??”
“非常的高....”
好吧,他晓得他错哪儿了。
“这上头的东西,原是每一任家主慢慢摸索后,记在脑子里的经验,裴公为了让你尽快熟悉秋蝉书肆,把他用了大半辈子为人处世的经验,全部默在了这里头,这东西,裴家家主看得,旁人却看不得。所以我建议你最好能在三日之内,将这里头的所有东西全部背下来,然后把这本账薄烧掉,不要让秋蝉书肆里头的任何一位管事,晓得你爹曾给过你一份这样的账本。”
嘶.....
先前把这堆东西,卷巴卷巴到处找人抄答案的裴行川。
这回终于意识到了老爹给的东西的重要性。
他赶紧将这账薄,放在怀中,十分慎重的仔细揣好,“我晓得了,我回去就背,背下来立马就烧掉。”
“不过....沈柠啊,我若这三天,都去背这玩意了,秋蝉书肆的账本怎么办啊??”本就不聪明的裴行川一个头,两个大。
“账本,这简单啊。”沈柠从一堆书里,扒拉出记载着裴家每个月进出月结的账本,递给了裴行川。
“这哪里简单了?拜托,这上头,密密麻麻的数字,挨着个儿又加又减的,单单看着就脑壳疼好么??”裴行川叹了口气。
别说,大量的数字加减这种东西,沈柠也觉得脑壳疼。
“你既是裴家家主,家中自有擅长跟数字打交道的总账先生替你管账,完全不需要你亲自去算。”
比如她就总是把账本丢给人形计算器沈招,效率可高了,要事事都自己亲力亲为的话,估摸着这个点儿,她还在拨算盘。
“不亲自算,万一他坑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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