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但你肯定有你的原因,我去帮你跟邓兄说一声就是。”
思卿抬眼向他看,面露愧疚:“实在是又要麻烦你了。”
自从来到上海,确切说,自从那天在饭店巧遇了王湖方,他们好像就一直在麻烦他。
三个月前离开浔城,一夜奔波后寻了个饭店休息,他们甚至都不清楚当时是在哪个地界,但在第二天巧合的遇上了外出办事的王湖方。
思卿当时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毕竟只有一面之缘,但王湖方一眼就认出了她,知晓他们一行人没有确定去处,便建议他们来上海,他可以帮衬一点。
上海的交通与信息传递,以及医疗条件都是相当先进的,思卿就做了决定,王湖方帮他们寻了这个闹中取静的小阁楼居住,又帮她联系了好友邓幕那个杂志社,给她安排工作。
思卿上一次来上海看画展的时候见过邓幕,那时候他还是申报的记者,她记得他当时说想离开申报自创期刊杂志,如今,他的杂志社已经做的风生水起,其所创刊物《启名杂志》俨然成为上海知识分子人手一份的畅销品。
这《启名杂志》为月刊,每年十二期,是为一卷,目前已经出了八卷,设有社说时评、内务外交、学术教育等专栏,也有一些时事通知,函电传达等,如今邓幕想增加文学艺术专栏,一开始请得是王湖方给他在上面讲海上画派种种,可是王湖方总拖稿,以至于这个专栏时有时无难以稳定,如果思卿能过去做专职,他是求之不得。
思卿申请晚一些时间报道,他倒是不急,反正都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再拖一段时间也不打紧,他可没叫王湖方来催。
王湖方也不是真心要催,可总得显得自己是有事前来,总不能堂而皇之地说:“我只是来看看你。”
他不想听见思卿老说麻烦他,但她总在说。
这会儿又听见了,他只能习惯性的摇头:“不麻烦,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哪一天就轮到我有事来找你了。”
“嗯,”思卿笑笑,“虽然不希望你会遇到麻烦,但我能帮上的一定帮。”她想起他方才的问题,顿了顿,如实告诉他,“我们在给雅容找医生,这儿的条件比浔城好,我们还是想看看有没有办法给她做手术。”
“哦,”王湖方忽觉轻松,“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啊。”
说完又觉自己这“轻松”有点恶,人家病着,他轻松个什么啊?
但他一直以为是思卿不想接受他的帮助才拖着不肯去的,现在知道不是,就莫名地雀跃。
听她如此说,他又连忙自荐:“我帮你们去找找……”
“我们已经寻到了,仁心医院说可以做,他们有个专家在,时间定在本月底,我怕云儿一人照顾不过来,所以想下个月再去邓社长那里去报道。”
“哦哦,”听她如此认真解释,王湖方觉得自己脸都红了,更为自己先前妄加揣测而不好意思,他赶紧顺着话讲下去,“是了,仁心医院是才成立的,医疗设施都很先进。”
“不过医院那边说没有完全把握,手术风险很大,但是有希望我们还是想试一试。”
“应该试一试。”王湖方答,又立刻想到一个问题,他接着问:“钱够吗?”
这手术不用问就知道费用绝对不低。
思卿顿了一下,方道:“够的。”
“不够找我拿,我……借给你,回头你再还,救人于危,这个你别跟我客气。”
“那,谢谢了,我算一算还差多少。”思卿也只好不客气,她的钱确实不多了,现钱本来就没多少,而很多值钱的东西都留在了浔城,来不及带出来。
王湖方的话说完了,也就没什么理由继续留着,他应该走,可脚下不动,迅速转着脑子,又找了问题来问:“听闻这位姜小姐是你丈夫的妾室,孟先生可还为了她把你赶出孟家,你如今悉心照顾她我能理解,可是你不惜一切给她寻医治病,我却有些不明白,这手术一做,你立马倾家荡产了是不是,哦,不止,你还要外债累累,你有孩子要养呢,这样是图什么啊,未必你欠她什么,就算欠,现在也该还完了吧?”
这话让思卿陷入思量,是啊,她现在还是为了心里的亏欠吗?
不一定吧。
她抬起头,向眼前人道:“雅容曾经将全部身家捐赠了出去,分文不留,那是多大一笔钱财呢,算下来,应当够建造十个仁心医院,她孤苦飘零,太明白钱财的重要,可她得了那笔钱,却义无反顾的捐了,当时那些暗流涌动她是不知道的,她捐赠的时候真心实意,这实在让我佩服,我想,她已经捐出去那么多钱了,现在为她出点钱治病,是应该的。”
王湖方默了片刻,郑重点头:“是。”
他这回是真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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