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痛心的。
只是她学不了瓷绘了,却还是有些可惜。
而王潜则暗暗得意,向林少维一挑眉:还是搞定了。
林少维倒没太大喜色,私心虽然达成,但淘汰一个小丫头,好像也不至于让他多么高兴。
各怀心思之间,却听评审台上的人忽道:“这花是……”
众人的目光顺着他的手,落到《望碑》图中,那碑前一人倚马而立,而他所指之处,正是马蹄下一朵白花。
不待他人回应,这老者自答:“荼蘼。”
开到荼蘼花事了,人生归处,繁花尽处,萧瑟留得无边在。
周围立刻起了一番窃窃私语,单就这花,又历了一番评论,然而这回所持观点大同小异。
那评审团上的人以颤巍之手轻点荼蘼,道:“我选这幅。”
众人有点头者,也有沉默者,但没人再站起反驳。
贺楚书激奋握拳,若不是顾及形象,他只怕要跳起来拍着手大笑了,他恨不得立刻去将好消息告知了思卿,可偏不断有人拉着他闲聊,他脱身不得,然与人交谈时面上欣喜完全无法掩饰。
而有人喜有人悲,王潜暗暗愤恨,还得了林少维一个白眼。
他心里不大舒服,独自先离了场,坐在院里的亭子下,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生闷气的时候,但见那同自己一组的小许跑过来,关切道:“您怎么了?”
“没事。”他挤出两个字。
“一定是太累了,这次评选真是个大工程啊,这番才发现,咱们画坛人才济济,许多后生们的作品都不错,甚至还有女子,真让我大开眼界。”他说着,转眼一瞥,见王潜的脸比方才更青了些。
他想了想,道:“看来您的精神很不好,这样吧,我跟您说一件好玩的事儿,您听了肯定高兴。”
他冷语:“何事?”
现在除了思卿的画被淘汰,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高兴。
小许清清嗓子道:“前几天我路过后廊,不经意瞥到花盆底下有张画纸,我原本想着是个废弃的,打算捡起来丢到别处,结果一打开,您猜怎么着,竟然是咱们参选者的作品,这不就奇了怪了么,怎么会跑到那里去呢?但是啊,得亏是我看见了,把它拿了回去,您再猜猜怎么着?”
“不知道!”
“这画啊,不但通过了初选,现在还通过复选,要进入最终评定啦,就是那姓孟的女子的作品,《望碑》!”小许说到兴奋处站起身,“要不是我在花盆底下发现了,可不就埋没了这一幅好画,您说,是不是非常让人欣喜?”
“你高兴就好!”王潜咬牙切齿地道。
思卿虽以“意”而险过,那另外两幅入选之作也是让人叹服的上好佳品。
贺楚书把那两幅画细细品赏一番,回去后,先安慰思卿道:“已能进前三名,实属不易了,回头我再劝劝孟兄,或许他仍可允许你学瓷绘。”
思卿心中也有数,那另外两幅画的作者都已经在画坛赫赫有名了,自己何德何能与他们相比?
国画评选前后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在这一天迎来了最终评定。
最终评定是公开的,场地设在霁月楼,霁月楼亦在西园中,内有一戏台,原是那大户人家的私家戏院,在他正对面有一两层小楼,装饰奢华,名叫醉茗轩,醉茗轩二楼便是最佳看台。
如今霁月楼变成了附近一系列大型公办活动的专属场地,而对面的醉茗轩也变成了默认的达官显贵游园时休憩之地,有人在内看守,普通百姓是进不得的。
不过今日公开评选,参赛者也好,附近百姓也好,想看的都可以来,只要别往醉茗轩去,老老实实地站在霁月楼台下就是了。
然而虽公开,但最终决定权只在两人身上,王老先生自是在画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也有着极高的专业素养,他的观点毋庸置疑。
就怕今日请到的大人物:恭亲王,未必是懂画的人,他若是有心搅和,那不是十足糟蹋真正的好画么?
而且,也耗费上一轮所有艺术家们那番心血。
跟上一轮相比,这最终评定从专业角度来说,反而是儿戏了,可是诸如这般大规模的评选活动,不请朝廷官方坐镇,又好像失去了威严。
官与民有时候是需要相互借光的,民间活动凡事沾了个“官方”的名,就瞬间变得十分有说服力。
于是,恭亲王还是请到了。
贺楚书携着思卿怀安庭安这三兄妹早早就到场了,程逸珩听闻消息,也匆匆赶了过来。
台下的人很多,有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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