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倒地瞬间,但听“咔嚓”一声,身后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男人眼眶通红,再挥动长长的竹木扁担过来,而这一次,被孟怀安方才那几个还没走远的朋友拦住了。
两人好不容易站起来,思卿见怀安捂着右胳膊,想起刚才“咔嚓”声,忙问:“可是摔断了?”
“哎,还不是为了救你。”
她正要道谢,听孟怀安又道:“你说你看见人来了怎么不躲啊?”
滋生的感激与担忧被噎住,她红着脸说:“他太快了。”
怀安想想也是,到那人跟前:“你跑那么快干什么,看不见有人啊?”
而对方瞪着他,眼里仿佛冒了火,要不是几个人拉着,现下已是要冲上来,看这情形,明明是有意冲着他们来的。
还是那个白西装,对着来人肚子就是一拳,对方吃痛,仍然瞪着孟怀安:“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孟怀安睥睨着他:“你儿子谁啊?”
“你打了他,还装傻,你……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
白西装适时拍了拍胸口:“喂喂喂,这里我就是王法。”
对方愣了愣,忽的哈哈大笑起来:“好啊,我没法跟你们斗,可是,今儿我就是死了,也得给我儿子讨个说法!”
说着就要往路边的小摊上撞,无奈身子仍束缚着,冲了几次都被拉了回来,孟怀安还没想起他是谁,又问:“到底哪个?”
对方喘着粗气道:“我儿子前几天替我送货,在街口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出手打他,现在人还没醒,他要是有个什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原来是你!”怀安这才想起来,咬着牙道。
为他出手打人这件事,孟家可没少责怪他。
他朝白西装望过去:“上回你也在,你看见了,是那小子说话难听,明明是他撞了我,不道歉还骂我……”
白西装点头:“没错,而且也是那小子先推人的,把我们哥们推倒了,腿也摔肿了,还没找你赔呢,你倒先来耀武扬威了,还敢当街打人!”
“你们又不缺钱,凭什么要我们穷人赔,反正我儿子住院了,这个仇我必须要报!”
“不是,你儿子看上去身强体壮的,哪里能如此不经打,我就打了一拳而已,又没打到要害,怎么可能会这么严重?”怀安质疑。
“别跟他废话。”白西装道:“还看不明白吗,这就是讹钱,给我把他弄走。”
几人听了吩咐,把人强拉走了,骂咧之声渐渐消散,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去。
怀安的胳膊摔伤,再继续逛是不能了,只好与思卿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思卿劝诫道:“他既然想要钱,你要是不缺钱的话,不如赔给他,也免得以后麻烦。”
怀安小声说:“我以为孟家已经赔了。”
他闯祸,孟家善后,这对他来说已是习惯。
思卿想起老太太说过,赔一次就有无数次,如此看来,孟家是一分钱也没给过。
“算了,我回去叫人送些钱过去。”怀安又道:“今儿这事你别说出去啊,被他们知道,我又没好果子吃。”
思卿瞥了瞥他的胳膊:“这你怎么瞒?”
“其实没摔断,只是有些疼罢了,我等会去找个医馆包扎下,然后藏在袖子里,他们看不出来,在他们面前我就不用这只手。”
“可是,你不是每天都要画一幅画吗,不用右手怎么画?”
“这个么……”怀安想了想,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笑起来。
她顿觉不妙。
两人从医馆出来,偷偷摸摸的回去,一进门,最先碰上的是贺先生。
贺先生这会儿正坐在院里的桂树下,手里拿的便是今日思卿代替的那副“莲莲有鱼”。
两人要回去,必须得从他眼前经过,没办法当做看不见,只得硬着头皮去请安。
怀安挪逾着道:“老师,这么巧啊。”
他对这位老师还是十分尊重的。
贺先生起身:“不太巧,我在等你。”
而后看向他身边:“这位想必是四小姐了?”
思卿点头问好,之前对贺先生虽有耳闻却未曾谋面,她知道他年岁并不大,只刚过而立,但眼下见他一身蓝襟长衫,不苟言笑,却有种老先生的刻板姿态,与他那清隽的脸格格不入,不由的生出些怯意。
贺先生回了礼,转向怀安,摊开那幅画,问:“这是你画的吗?”
两人一惊,该不会是露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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