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这里啊。”对方叹道,“是几个新手画的,就因为是新手,没名气,更加没人来啊,但那画当然是好画,四顾轩过目的,能不好吗,唉,你什么意思啊,说我们四顾轩没眼光吗……”
如此闲聊几天后,怀安获了“仇人”一堆,四顾轩将他列为防备对象,不许他再踏进大门了。
他好说歹说,又是求情又是装可怜,里面的人终于松口放他进去,而他一脚才踏进门,伸手找他们要那几个新手的画,说要拿回去看看,这一下,直接被一扫帚赶出来了。
眼看大门要关,他扒着门边挤出一条缝,费力地喊:“你们又不挂上去,那画放着不也是浪费吗,怎么就不能给我看看呢?”
“这都是创作者的心血,我们不挂上是权衡了利弊之后的决定,就算不挂上,我们也会妥善保管,怎么能随意给人,万一你剽窃画作创意怎么办,或者说,万一你拿去倒卖了怎么办?”
“我怎么会剽窃或者倒卖呢,我的人品你们信不过吗?”
里面要关门的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回复:“信不过。”
说罢,重重地关上了门。
怀安吃了瘪,躺在瓷艺社的沙发上哼哼唧唧,思卿走进来,险些以为他被人给揍了,吓了一大跳,然后才听说只是要东西人家没给而已,她又气又想笑:“他们当然不能平白给了。”
“我知道,但是……我们与他们是什么交情,一点情面都不讲,还说我的人品信不过,哼!”怀安抱怨了一句,继续哀嚎。
嚎了两声,灵光一闪,坐起身抓住思卿说:“他们对你的印象还不错,要是你去,你觉得能把画借过来吗?”
思卿低下头,慢慢抽出被抓的手。
怀安完全没注意自己的举动,凑到她面前:“你脸红什么啊?”
他发现自打上一回生病后,她越来越爱脸红了,尤其是在自己面前。
他有时候也会回想起那天夜里她挽着自己的胳膊的情景,但想一想就过去了,从礼仪上来讲是不大合适,但从道理上来讲,好像也没什么。
面前的人别过脸,慢慢回应:“我去试一试,不算麻烦事,但你能先告诉我,你想借这些画做什么吗?”
“做瓷绘啊。”怀安坐正了身子,“我们先前做了各式各样的东西,现在,让我们回归孟家本行,正儿八经做一回瓷绘。”
“用他们的画来做?”
“对,四顾轩说那些画是非常好的,若真的很好,我们把它拓到瓷板上,如今字画一类不是被东园包圆了么,那我们用瓷绘来代替字画,既是绘画的宣传,也是咱们瓷艺的宣传。”
思卿向他点头:“好。”
“这时候做瓷板画啊?”大厅里,许小园听此建议,却满脸写着不妥,“瓷板画是你们瓷绘中最基础的东西吧,这个节骨眼上,不赶紧想点别出心裁的东西来博眼球,居然要做最传统最基本的?”
“传统自有流传的道理。”思卿回答,“说不定这些传统手艺才能力挽狂澜,如今不单单是孟家的情况不太好,四顾轩也不大好,以往鼎盛时候,可以别出心裁,就算失败还有退路,而如今落寞之际,我们没有能力支撑退路,力求稳妥是最好的,二哥的想法我觉得可行。”
“可是瓷板画再怎么弄也弄不出花样来啊,说句不好听的,它往墙上一挂,就跟裱框的纸质画一样,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们眼下要的不是特别,是宣传,既是孟家瓷绘的宣传,也是四顾轩那些新画的宣传。”思卿道,“趁此帮四顾轩尽点力,也不枉我们做了这么久的邻居。”
“自身都难保了,亏你还想帮四顾轩,好吧,瓷艺社是你的,你非要这么做我没意见。”许小园仍然不大同意,却也不好多说。
而沈薇见他这般态度,有点莫名其妙:“我记得你是从四顾轩出来的啊,怎么提及帮一把四顾轩,你这么不高兴呢?”
“我是从那边过来的没错,但既然现在在瓷艺社,就得为这儿的利益考虑啊。”
沈薇皱皱眉,这话尽职尽责,没什么问题,但她觉得少了些人情味。
许小园立刻回应:“我这是做一行爱一行,你们姑娘家真的是……妇人之仁,自己都管不了还操心别人,生意哪里能像你们这样做?”
“不对啊,现在我们跟四顾轩的利益是挂钩的。”沈薇解释,“咱们还得依靠他们的人气来招揽顾客呢,利益相关,应该是要共同进退的,一家独大没有好处,所以帮他们也是帮自己。”
“哼,话是这样说,你去问问四小姐,她的出发点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人情?”
“为人情。”思卿刚好走过来,顺便答了,“要不然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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