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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太相信怀安真的能够跑的远远的永远不再回来,就算他铁定了心不肯回,姜孟两家想找他们亦不是难事。
只是即便离开几天,也总得有个说法啊,两家只要一沟通,她传话的事儿就会被抖落出来,到时候她应该怎么解释呢?
这个难题到天快亮的时候,仍没想出个答案来,她自觉来孟家的这些日子,一贯小心翼翼,虽不招人喜欢,也不至于叫人厌烦,可一遇上怀安,就莫名其妙不能按照规矩来做事了。
先是偷偷帮他画画,又跟他一起去游玩,现在还助他私奔,所有的事情都在预料之外。
这大概是命定的克星,她想。
好在,犹疑了一夜的问题,终得解决。
因为天亮的时候,孟怀安回来了。
他是从大门走进来的,箱子不知丢到哪儿去了,眼眶黑黑的,黯淡无光。
下人只道他是又彻夜喝酒去了,没多干涉。
思卿赶过去,悄悄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失魂落魄的答:“雅容没有去。”
“怎么会?”思卿一想,忙紧张道:“我真的把话带到了。”
“我知道。”怀安没怀疑她,他在码头等了一夜未果,天亮时去了姜宅,等到雅容的丫鬟,那丫鬟说,小姐怎么敢跟他私奔,昨日以为他开玩笑。
思卿望见他略憔悴的脸,只得劝慰道:“那你以后还是别这么冲动了。”
对方不言语,在昏暗的房间里垂首而坐,留下一道颓然的影子。
怀安与雅容断了联系。
孟家人想,年轻人的感情也就这样,来的急,去的也快,像他这般的人,哪里会是个长情的?
而除了思卿,没人知晓这其中还有一场望眼欲穿的等待,若不是经历过辗转反侧,哪里能那么容易放下?
他老实了一阵,不再出去玩乐了,最有感触的是贺先生。
只有个问题,尽管这二少爷变的勤奋好学,但那绘画技术是半点没长进。
他不信没天赋那一套说词,至少在他看来怀安是极其聪慧的,而且有一段时间他的进步很明显,只是后来又突然停滞不前了。
他择了个空问怀安,怀安心情不大好,老实跟他交代:“那段时间是四妹帮我画的。”
“四小姐画的?”贺先生吃了一惊,这才明白那段时间为何他“画风突变”。
“四小姐学过绘画?”他问。
“没学过,自个儿琢磨的。”怀安道:“要不你也教教她?”
贺先生想了想:“你可以问一下她的意思。”
怀安果真问了思卿,只是他没挑好时间,在一大家子都在饭桌上的时候问的。
思卿满怀希冀,却听孟宏宪道:“她怎么能学的好?”
“老师看过四妹的画,说她画的不错。”
“她没必要学,你好好学就是了,等庭安回来后,你们两个就跟我一起去窑上,上釉与烧制也是要懂的。”
有了孟思汝的前车之鉴,孟宏宪决计不让女儿学这些技艺,等他们都嫁出去了,之前下的功夫都白费。
“那些可以让别人做啊,孟家是做瓷绘的,关键还是得有好的模板。”怀安道:“咱们这么多年没有新的模板,烧出来的都是老图案,早晚会被淘汰的,四妹有天赋,真的可以学。”
“嫌我做的都是老图纹,你就画新的,少管其他的事。”孟宏宪回道,想及思卿在场,看向她,“你想学吗?”
思卿在听了方才那一番对话后,哪里还能说想学,低声道:“我听爹您的安排。”
“嗯,那就这样了。”
“好吧。”本来这事儿也是一个提议,见孟宏宪不同意,怀安就不再说了。
这话题全程关乎思卿,她仍旧做不了主。
潘兰芳见气氛有点尴尬,对着思卿道:“你若是没事儿,就多到这边走走,对了,思亦爱听戏,你在家里闷了,就叫她带你去转转。”
说着转向孟思亦:“你有空带你四姐也去那个什么小凤楼逛逛。”
孟思亦一口鲫鱼噎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思卿便笑道:“我以前在姨母家没学过针线,如果不麻烦的话,不如往后我常到大娘这边儿来您教教我吧。”
“那是顶简单的事,不麻烦。”
吃过了饭,孟思亦挪逾着凑了过来,将思卿拉到一旁,带着歉意小声道:“四姐你别介意啊,我不是不想跟你一并出去,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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