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适当运动提高免疫力。”他关切地叮嘱,顿了下,无奈一笑,“嗳,职业病又犯了。职业病,医生都无法自医啊。”
我被他自嘲的口吻逗得笑了出来,很是配合地说:“嗯,有病还是得按时吃药的。”
他看了我一眼,无奈一笑,突然想到什么:“刚才看到你在发呆,有烦心事?”
他是个很敏锐的人,总能看穿我的某些想法,就像那次在黄离相亲的饭桌上,他一眼就看穿了我在胡编乱造。
虽然敏锐,却不会让人觉得不适,相反的,让人觉得很放心,可以放心把事情告诉他。
也许是阳光太暖和,晒得我头脑有点昏沉,又或许是我真的很想为这么多年的委屈找一个可以聆听的树洞,于是,在这个安静的午后,我跟他说了这个故事,只不过我没有告诉他这个故事的真实人物,只是说,有一个小女孩,从小她的母亲就不喜欢她……
最后,我看着虚空中的一缕浅金色阳光静静地落入花园中央小水池里,顷刻就消失在微微荡漾的水面上,喃喃地问:“你说,她是不是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他安静地听完我说的故事,脸上依旧平静温和,半晌才淡淡地说:“《活着》里面有一句话——我们会来到这个世界,是不得不来;我们最终会离开这个世界,是不得不离开。”
我静默了好一会,太阳斜斜的已将近西落,天空一片橘红,好像远处燃起了一团团火焰,我转过头看了下他,突然笑了:“谁说不是呢。”
我站起来,揽了揽身上的衣服,笑笑地说:“听君一席话,胜看十部剧。感谢俞医生的金玉良言,为表谢意,改天我请你吃饭。”
“哟,这可是你说的,别耍赖。”他笑笑地说。
“嗳,不就一顿饭,瞧你说的。”我似乎觉得心情开朗了许多,跟他说笑。
“那就一言为定了。”他站了起来,看了下手表,说,“我得回去值班了,你早点回去休息,争取早日出院……请我吃饭。”
“哈哈,行啊。”我向他挥了下手,汲着拖鞋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事情呢?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也许是因为他身上那种亦兄亦友的感觉让我觉得心安。
我以为我和俞辰的关系也就止于此了,不甚熟悉的普通朋友,谁能知道,后来我和他之间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太阳终于彻底地西沉了,铅灰色的天空突然间就暗沉下来。我本想找主治医生要求出院,医生看了下我的验血报告,板着脸回绝了我的要求。血小板偏低,要留院观察。
我一怔,又笑了,按照电视剧女主角的剧情,听起来应该是白血病的走向。
可惜想当回女主角都不行,第二天,我就退烧并且顺利出院了。
俞辰说得对,或者应该说余华说得真好,我们会来到这个世界,是不得不来。
我决定放下过去,不再偏执地去追求所谓的原因,余生那么长又那么短,而我们最终会离开这个世界。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平静得让人身心放松甚至是懈怠。
正当我以为这种平静会无限期延长下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彻底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
七月底,天气热得让人烦躁,我一整天都觉得有点心烦气躁。下午四点,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虽然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从小他便是家里的顶梁柱,在我心里是高山一般的存在,可是他竟然在电话哭了起来。
母亲割腕自杀,被父亲及时发现,送到医院抢救,人现在还昏迷着。
我紧紧地抓着手机僵在原地,只觉得父亲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嗡嗡的听不清楚。
我以为我是怨她的,怨她把一腔怨恨都转移到我身上,可是听到她自杀,我只觉得心突突地狂跳,脑子一片空白,冷汗从额头流出。
那一刻,我竟如此害怕,却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年,我问她能不能教我写“我的爸爸”,她疯了一般冲着我狂喊,我吓得大哭,跑回小房间,扒着门缝偷偷地望外看,最后蜷缩在床上,哭累了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一双温柔的手抚上我的头发,她拨开我脸上的乱发,还轻轻地擦了擦我的脸。
她似乎坐在我的床边很久很久,我恍恍惚惚的觉得她一直在看着我,目光温柔。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很好闻,我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
我一直以为是梦,现在才知道其实那不是梦,是她。
挂了电话,我很冷静地跟公司请了假,还把一些工作交代给了黄离,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外面还是艳阳高照,明晃晃的阳光照在脸上火辣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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