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故,让沐姑娘置身险境,实在是对不住!那个庆元子暴虐残忍、反复无常,还真不一定会卖彭泽水府的面子。”
沐瑛仙闻言嘴角微翘,戏谑道:“我见齐兄刀意凌霄,还道你是个宁折不弯的强项之人,定会与那位抟象殿主一决生死!谁成想齐兄趁其不备,扭头就拉着我落荒而逃了!”
齐敬之不由得哈哈一笑:“猎户在山里遇到猛兽,非是万不得已,绝不会搏命硬拼。我辈生而为人,挽弓可也、下毒可也、机关陷坑可也、呼朋引伴可也,何苦与野兽蠢物贴面而斗、爪牙相击?”
“沐姑娘都已经出言提醒过我了,那个庆元子乃是第三境的大高手,虽然不晓得道种三炼是何等高妙境界,但轻易拿捏我却是一定的。我哪里还敢逞能,自然是保命要紧!”
沐瑛仙脸上笑意更盛,点了点头,又好奇道:“那若是身陷绝境,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呢?”
齐敬之笑容不变,想也不想便理所当然地答道:“那自然是刀山亡命、血海舒拳,有指甲用指甲、有牙齿用牙齿,拼死搏一条生路出来喽!”
他顿了顿,忽而颇为感慨地说道:“说起来,方才也当真是险!不要说那个恶形恶状的抟象殿主了,便是巷外射箭之人也强过我不少。”
“若是我猜的不错,那人乃是巢州镇魔院辟邪都尉辛长吉。我原以为他的姓氏乃辛苦之辛,没想到还有个草字头,实在少见。”
沐瑛仙却摇了摇头:“莘氏即是辛氏,乃是姒姓之后。既然做到了辟邪都尉,又能射出这样威势不凡的一箭,除了所用弓箭皆非凡品外,这个莘三至少也是立身在第三境的人物。”
“原来不只是心相显化么?”
齐敬之点点头,忍不住叹息一声:“我这次身佩赤金刀入焦府,既是代亡故的朋友去寿宴上见识一番,也是为了把此刀易主的消息散播出去,免得我那朋友的家人平白受了牵连。”
“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改名易容,就是不想招惹是非,想着寿宴之后恢复本来面貌,自然再无人认得我,等出了城就更是天高海阔、无迹可寻,没想到竟有人敢在巢州城里动手!”
听见这话,沐瑛仙深深看了齐敬之一眼,语气莫名地有些古怪:“齐兄,若非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委实不敢相信一往无前的豪迈刀意和九曲十八弯的玲珑心肠,竟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齐兄的决断堪称明智。那位抟象殿主人品虽差,境界修为却实打实的非同小可。所谓抟象,乃是狮中异种,因能搏杀大象故有此名。可见在青玄太乙宗的道人之中,这个庆元子是公认的极为擅长斗战搏杀的。”
齐敬之闻言不由点头:“既然是斗战搏杀,自然是要无所不用其极的,他这种人品反而极占便宜。嗯,抟象狮……那庆元子恰好长了一副狮子容貌,性情又很是凶残狡诈,当这个抟象殿主还真是实至名归。”
听他这样说,沐瑛仙反而摇了摇头:“他的容貌可不是什么巧合,要么就是与青玄太乙宗抟象殿的功法极为契合,一步步打下扎实根基,终于在第三境成功改易容貌、孕育神形,要么此人干脆就是天生的异人,生下来就复苏了相应的血脉。只不过……”
沐瑛仙夸了庆元子半天,忽又话锋一转:“这位抟象殿主的心性其实还差了最为要紧的一点。世间有句俗语,狮子搏象兔皆用全力,说的便是抟象狮无论面对的敌手是强是弱,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必定竭尽全力。这种心性被誉为至诚之心,这种心力被赞为不欺之力!”
说到此处,清丽出尘的少女略作停顿,看向齐敬之的目光里满是赞赏:“方才齐兄斩出的那一刀,倒是颇有几分至诚不欺的风采!”
说话间,两人已经顺着古巢故道的虚幻水流走出老远,遥遥望见了巢州城的东面城门。
城门楼上,赫然立着一个身高近丈、绽放青光的石头甲士。
这甲士低头垂目,静静瞧着底下经由城门洞流向城外的潺潺溪水。
沐瑛仙看见城头甲士,步子明显一缓,连带着齐敬之也停下了脚步。
只听她轻笑了一声,温声说道:“齐兄先前的谨慎并非全无用处,今后只要你不与庆元子当面撞上,自然能百无禁忌。对了,那个莘三或许也记住了你的刀意,其人善恶难辨,齐兄也要小心在意。至于我么……”
沐瑛仙朝齐敬之眨了眨眼睛,忽将俏脸一板,沉声道:“齐兄也不要太过推心置腹了,焉知本座不是个为祸天下的女魔头呢?”
齐敬之一愣,随即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忽然涌出一股不舍,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女魔头,尊驾的魔窟设在何处?若是他日齐某在修行路上高歌猛进,忽然心血来潮,想为天下苍生除一大害,又该到哪里去寻尊驾呢?”
闻听此言,沐瑛仙忍不住会心一笑。
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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