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玮道:“原来是喻老先生,老先生不姓简,怎可擅闯简家私地?”
老人愕然,心想这话对呀,自己能进来,当然他也能进来,眼看他就要走进森林,蓦然想起,大声道:“老夫是简药官的至友,所以能进来,你是什么人?”
芮玮暗惊,没想到这老人竟是简召舞曾祖父的朋友,辈分之高,以天池府在武林中的声望看来,在江湖中是硕果仅存了。
他尊敬老人的辈分,从林边缓缓走回,躬声道:“晚辈是简家第四代简大公子召舞的朋友!”
老人“哦”了一声,问道:“简召舞可是‘玉掌金蝶’刘杏水的独生子?”
芮玮道:“恩公正是简公春其前妻之子。”
老人叹道:“想当年天池府飞报天下得子之事,老夫赶来祝贺,结果贺没祝成,反而赶丧了,‘玉掌金蝶’刘姑娘的武功在晚辈中已是顶尖人物,却没想到在产子时,瞌然长逝,实在可惜!”
芮玮想他说这番话,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老人自言自语道:“我是简家的朋友,你也是简家的朋友,我能进来,自然你也能进来,否则岂不是连老夫也不能进来了!”
想通了这个道理,当下大声道:“对!对!老夫不能怪你,你也能进来这里。”
芮玮见这辈分甚高的老人,不但脾气怪,还很天真呢,心下不计较刚才所受之苦,笑道:“晚辈可以出去了吧?”
老人连连应声道:“可以!可以……”
但等芮玮一转身,他又叫道:“慢着!”
芮玮不由暗叹一声,心想今天碰到这么个老前辈,真是麻烦一大堆,现在不知他又有什么名堂?
老人正色道:“你说的恩公可是长得和你一般模样?”
芮玮道:“晚辈和简大公子十分酷似!”
老人道:“他到哪里去了?你又怎么会来到切忌外人闯进的天池府,而且知道这禁地的进出?”
芮玮不敢瞒骗他,于是将最近的遭遇,从遇难被救到现在,一五一十说得详详细细。
老人听后,颔首道:“原来有这么曲折的故事在内,真令老夫万万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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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一下,他又道:“刘小姐说出简召舞要你伪装的用意,却未说出他后母要杀害他的用心,唉!这用心确是狠毒!”
老人称简召舞的亲生母为刘姑娘,不觉称呼刘育芷为刘小姑娘,其实刘育芷已经十八岁了,尚且大芮玮一岁呢,哪里再是小姑娘。
芮玮道:“那是什么用心?”
老人叹道:“二十年来,老夫从未正式拜访过天池府,仅知简春其另娶一妻,是前妻的堂妹……”
芮玮失惊道:“什么?简老夫人也姓刘?”
老人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凡是简家一脉都要娶姓刘的为妻子。”
芮玮道:“这是什么原故?”
老人摸了摸下颏,想要下意识摸摸胡子,可惜他下颏光溜溜的,一根胡子也没有,他放下手,叹口气道:“话说来就长啦,这要转到我那至友药官兄的时候。当年药兄未做宰相时,暗中纵横江湖,结交两位生死兄弟,一位是老大刘忠柱,另一位是我这老幺喻百龙。
“我和药兄的感情还不怎样过于浓厚,老大和他却十分深挚,当年结拜时,药兄娶了老大的妹妹为妻,加上这层姻亲关系,他俩的友情更加增长。
“随后老大也结了婚,惟有我,唉……”
谈到结婚,老人的表情十分伤心,芮玮心中道:“老前辈,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但他看老人满脸痛苦之色,没敢提出这句问话,老人自个伤了会心,重又说道:“说来也巧,老大、老二的妻子同时怀了身孕,一天,我们兄弟三人酒后,老大、老二一高兴中互相应诺一件指腹为婚的事。
“这件事,本是亲上加亲,很热闹的一件事,当两位嫂子生产的时候,二嫂先生了一个男孩,倘若大嫂生个男孩,这件指腹为婚的事也就罢了,哪知大嫂偏偏生个女孩,却又在生下时,母女俩因难产,同时去世……”
说到这里,老人呆了一下,想是回忆到当年的景况,不觉愣住了,芮玮关心地道:“后来怎么啦?”
老人大叹一声,悲凄道:“老大妻女皆亡,痛不欲生,有时提到指腹为婚的事,更是老泪纵横,药兄感情深重,一天安慰老大说,这件事虽没有结成,只要儿子长大,一定仍要娶姓刘的妻子,尚且此后,简家每代总要有一子娶姓刘的女子,以示纪念,
“药兄独子长大后,就是简燕真了,他果然遵守父亲的意志,娶老大堂弟的女儿刘妃玉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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