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距庙堂不及五十丈之外,他目光如炬,己然看出庙门之上的横匾,赫然是“岳王庙”三个斗大金字。
起先,他怀疑那白影可能会是负气而离去的“血女甘小梅”,所以一鼓作气地追了下来,现在,他踌躇了。
那白影真会是甘小梅吗?
她进了这庙吗?
他感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近于盲目的荒唐。
但,既来之则安之,总要看个究竟。
心念几转之后,他挺逾狸猫般掩入庙中。
事后又出乎他意料之外,庙院之中,果然有一个白色人影,他的心微微震颤了一下,把身形隐人暗处,以他的自力,加上星光,对那院地中人,他看得一清二楚,对方,赫然是一个毫未谋面的白衣少年,一具书生装束,俊美潇洒己极。
他想,对方可能是在庙中寄读的一个秀才,或者是……
另一条人影,幽幽出现。
周靖不由又是一愕,这后来现身的,赫然是“无难先生”的女儿陈秋心,甘小梅曾说过陈秋心己有爱人,可能这俊俏书生就是她的爱人。
想不到这一追,却追出了一对爱侣的幽会。
他准备悄然离开……
耳边飘来男女的话声——
“心妹,事情办得怎样?”
“敏哥,我……”
“怎么样?”
“他……我下不了手!”
“哼,你根本不爱我!”
“敏哥哥,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你,你为什么这样说?”
“你视我的生死如无睹!”
“可是,我……”
“心妹,我和他只能有一个人活在世上!”
周靖好奇之念大炽,看样子这白衣书生是要陈秋心去为他杀某一个人,这倒是件值得玩味的事,他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想窥个究竟。
陈秋心发颤的声音又道:“敏哥哥,你为什么非要他的命不可?”
“我不是说过很清楚了吗,我与他有仇,我不杀他,他必杀我!”
“到底是什么样的仇呢?”
“事完我再告诉你!”
“但,用这种手段对付他……”
“心妹,如果你怀悲天悯人之念,对仇人慈悲,就是对自己残酷。”
“我总觉得……”
“不必多说了,如果你不愿意做,我自己会去做,也许我会命丧他手,但谁要我自己与功力高过我的人树仇呢?”
“敏哥,他对我曾有过……”
白衣书生的声音,变得冷森至极地道:“心妹,不必说了,我不强你所难,我俩从现在起就分手吧?”
“不,敏哥,我不能没有你呀!”
“可是,你却无视我的生死!”
周靖愈听愈感茫然,不知这白衣书生何以强迫她去为他杀人,不管事实真相如何,这白衣书生确实不够一个男子汉的气概。
语声中断。
可能,陈秋心在爱人的胁迫下,重新作考虑,她螓首低垂,久久无语。
一声冷笑,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笑声极轻,若非是听觉十分锐敏的人,根本听不出来,周靖不由暗地心凉,想不到还有第三者隐伏在现场。
陈秋心对他曾有指示白纸之谜的恩德,他觉得在道义上他不能袖手。
由于那声冷笑,显见得事非寻常。
院地中的两人,可能没有发觉那冷笑之声,是以镇静如初。
白衣书生似乎不耐,冷漠地发话道:“心妹,你不必作难,言止于此,我走了!”
陈秋心惶然道:“敏哥哥,你不能走,让我多想想!”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从这件事证明了你……”
“不,敏哥,你不能这样说!”
“哼,我洪一敏并不是三尺童子,难道连一点分辨力都没有?”
洪一敏三字人耳,周靖心头猛地一震,他想起了以卑劣手段毒杀义兄甘江的“盖世太保”
洪一民,洪一民洪一敏仅一字之差,难道这美书生会是“天邪院”院主的另一个儿子,如果是的话,这内情就相当不简单了。
“天邪八妖”曾经掳持陈秋心,想以她作为人质胁迫“无难先生”加盟“一统会”,“天邪院主”天邪洪谨,已然做了“一统会”副会长,他亲身出动,夺去了那张有关“黑箱”
奇书之谜的白纸,而洪一敏可能就是“天邪洪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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