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狐笑的道:“九通兄,十年前,家驹奸杀赵秀才新婚妻子的那件案子,你还记不记得?”
这事钱九通亦曾得了不少好处,当然不会忘记,连说:“记得,记得,老太傅的意思是……?”
“如法泡制,照着老法子去做就是了。”
“你老人家的意思是说,屈打成招,治黄铁牛一个诬告之罪,将他活活打死?”
“不错,诬陷当朝太傅之子,罪不在轻,死有余辜。”
“然而,这一次与上一次的情形不尽相同。”
“那里不同?”
“前次只赵秀才一人在场,这次另有见证之人。”
“有几个?可—并治以构陷之罪。”
“不行,太多了,这样绝对无法防杜大众悠悠之口。”
“那依九通兄的高见,该当如何?”
“事到如今,我看必须找一个代罪的羔羊。”
杜伯元口里反复的念着“代罪羔羊”这四个字,目光突然落在杜福的脸上,语意深长的道:“杜福,你来太傅府多久了?”
杜福诚恐诚惶的道:“小的八岁入府,差不多快二十年了。”
“老爷待你怎么样呢?”
“老爷视我如子侄,少爷待我如兄弟。”
“既然我们父子都待你不薄,你可曾想要报答?”
“乌鸦尚知反哺,小的绝不敢忘记老爷的恩德。”
“知恩就好,现在就有一件事等着你去做。”
“什么事?”杜福的头皮直发炸。
“替少爷去死!”
这话恍如五雷轰顶,杜福透体生寒,一个劲的叩头哀哀上告:“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的家有高堂老母,再过三天就要娶媳妇……”
杜伯元根本未将杜福的哀求放在心上,自顾自的说道:
“杜福,你与少爷一向同进同出,由你来顶罪,最是适合不过,再说,少爷干的那些坏事,你也有份,可谓罪有应得。”
“老爷,我可没有干坏事,都是少爷一个人干的,拦也拦不了,拉也拉不住,从今以后,我不想在你们家干了。”
说着,站起身来就走,杜太傅勃然大怒道:“哼,忘恩负义的东西,给我拿下!”
立有两名捕快冲上来,将杜福擒在手中。
另一名捕快,及数名太傅府的家丁,神色慌张的进来,齐声禀报:“老太傅,县太爷,外面停下一顶血轿。”
杜伯元听得一怔,道:“血轿?听说血轿主人叫徐不凡,此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大同知府贺绍庭,归化总兵褚鹏飞等人,就是死在他的手里……给我挡驾!”
挡驾?凭数名捕快,几个家丁,能挡住八骏二老?丁威、毛奇连劈数掌,就将他们震得歪七扭八,门户为之洞开。
杜伯元眼见来人胆敢硬闯太傅府,不禁大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老夫府第,那一个是徐不凡,站出来答话?”
徐不凡并不在血轿内,就在头顶的屋梁上,闻言一跃而下,道:“徐不凡在此,老太傅有何见教?”
杜伯元怒不可当的道:“你潜入太傅府,意欲何为?”
“徐某是来找人的。”
“找谁?”
“一个是饶阳县令钱九通,一个是老太傅养子不教,无恶不作,专门鱼肉乡民的杜家驹。”
“何事?”
“有—笔帐要算一算。”
钱九通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道:“徐不凡,你我素昧平生,有什么帐好算?”
徐不凡指着一旁的一根柱子,上面贴一张血帖,插着一柱香,香火头还剩下一寸不到,道:
“血帖上写得一清二楚,你可以自己去看,按照徐某的规矩,香火头燃尽时,你的人头就该落地。”
血帖、香火是何时贴上去的,无人知晓,钱九通双眼发直,色厉内荏的道:“本县没工夫去看,你自己说吧。”
“我们的确素不相识,徐某是代友讨债。”
“代何人讨债?”
“赵秀才赵玉璞。”
赵玉璞三字一出口,杜伯元父子、钱九通、曲捕头皆吓呆了,因为这件枉死案,乃绝秘之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怎么会传到徐不凡的耳中?钱九通疑云重重的道:“徐不凡,你与那赵玉璞是故友?”
“谈不上,我们才认识五六年,相聚的时间更短,总共仅一二天。”
“赵玉璞死亡已达十年之久,你怎么可能在五六年前认识他,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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