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打开货担子,果然是胭脂花粉。这货担子,一头是一个四尺高,一尺见方的橱柜,上面置一木匣,摆满针线、钮扣、脂粉等小东西,下面则是洋伞、帽子等。另一头叠着七层小方盒,铜衣使者嫌他笨手笨脚,索性翻过来,全部倒在地上,胰子、香水、袜子、手绢等散落满地,害得老金满地乱爬拣东西。
铜衣使者乱翻一通,似未发现可疑之物,粗声大气的吼叫道:
“看你干巴巴的,手脚又不灵光,快进棺材的人了,还出来做什么生意?”
老金低声下气的道:
“说出来不怕大爷您笑话,只因没儿没女,只好沿街叫卖。”
“你来大同多久了?”
“昨天才到。”
“准备到哪儿去?”
“塞外,那儿没有货郎,有赚头。”
“昨夜住在哪里?”
“就是这家蓬莱居。”
“你没有说谎吧?”
“小老儿斗胆也不敢。”
“哼,量你也不敢。”
老金总算平安过关,正在满头大汗的收拾东西,这一边,走方郎中的药箱子,也被另一名铜衣使者打翻在地,甘草芍药,人参当归,遍地皆是,郎中双眼发直,却敢怒而不敢言。
相士的处境也差不多,生意做不成,还被拖到一边去查长问短,喋喋不休。问来问去,还是那一套,弄不懂他仃1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找什么人。
王石娘实在憋不住了,道:
“主人,这群家伙太嚣张,我想……”
想怎么样还没有说出来,一名铜衣使者已来到面前,一脚采在高天木旁边的板凳上,大模大样的说道:
“你们叫什么?从哪儿来的?往哪儿去?把身上的东西全部掏出来。”
徐不凡满面肃穆,不亢不卑的道:
“在我未回答阁下的问题之前,想先请教你几句话,你们可是大同府的捕快?”
“不是!”
“是守备府的军爷?”
“不是!”
“那么,是化装的锦衣卫?”
“也不是!”
徐不凡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不可当的道:
“既非捕快,亦非军爷,更不是锦衣卫,你们凭什么张牙舞爪,滥搜百姓?”
拍桌子的声音惊惊动了蓬莱居所有的人,银衣使者、铜衣使者等人皆闻声赶到,上官巧云也发现了徐不凡,离座走过来。
银衣使者冷电似的眸子直盯着徐不凡,手按剑柄,吐字如刀:
“你是谁?”
徐不凡反问一句:
“你又是谁?”
“银衣使者。”
“没名没姓?”
“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是那条线上的?”
“你问的太多了,还没有答覆本使者的问题。”
“别忙,我首先要落实,你有没有资格盘查。”
“当然有资格。”
“凭什么?”
”凭这个!”
一名铜衣使者抢先答话,拔剑分心就刺,被王石娘伸手将剑压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向外一挥,口叱:
“放肆!”一拳就将对手打了个元宝翻身。
银衣使者知道遇上了扎手货,向众人使个眼色,一齐亮出家伙,将徐不凡主仆围起来。
上官巧云挺身而出,往徐不凡身边一站,道:
“不要脸,你们想以多为胜?”
银衣使者笼着一脸寒霜,厉色喝道:
“小子,你听清楚,今天要是不将你的来龙去脉交代明白,休想活着离开蓬莱居。”
徐不凡脸一沉,道:
“我也告诉你,在我没有弄清楚你们的身份前,就别想知道一个字。”
双方各持己见,互不相让,场面火爆,恶战一触即发。银衣使者倏的扫出一剑,从三人头顶掠过,接着再添一掌,徐不凡发掌相迎,巨震声中,桌面已碎,双双向后一仰,银衣使者功力深厚,看来还真不是个等闲人物。
高天木怒火中烧,起身说道:
“请主人允许奴才出手,干掉这个不长眼的狂徒。”
徐不凡示意不可鲁莽,银衣使者不知深浅,继续喝问:
“说,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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