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离开工部的时候,身后跟着左膀右臂。
一位自然是许敬宗这厮,另一位来头也不小,马周,字宾王。
马周幼孤,出身寒门,为人正直,后来也官至宰相。
李愔回头瞅瞅:不错不错,俩宰相给他当跟班儿,这谱摆得够大。
“某明日返回黑石村,你等先召集那二百工匠,收拾好家务,一同搬过去。”
“息王,村中可有居所安置工匠,还有饮食如何解决?”
马周口中询问,他三十出头,面容有些清瘦,还稍稍有点驼背,李愔瞧着还有点像刘罗锅。
不过此君眉宇之间,凛然而有正气。
“先搬过去再说,终归能解决。”
李愔摆摆手,直接回后宫,只剩下两位后来的宰相在春风中凌乱。
“宾王兄,我怎么感觉不大靠谱,二百匠户,拖家带口数百人,如何安置?”许敬宗望着李愔的背影,嘴里不咸不淡地说着。
马周中规中矩地说道:“吾等听令就好,延族兄身体不便,某去组织匠户。”
说完拱了拱手,径直去了。
许敬宗摇摇头,心里暗暗埋怨:怎么给他讨了这么个差事?
李愔回到掖庭宫,却被告知,有人正等他。
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葱嫩少女,李愔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一番:不认识啊?
“隐娘拜见大兄!”
那少女向着李愔一福,她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柔柔弱弱,惹人怜爱。
眉宇间更是带着一丝愁绪,给李愔的感觉,有点像林黛玉。
大兄?
李愔眨眨眼:“你是……”
“奴李婉柔,小字隐娘,乃前息王第五女。”
少女眼中掠过一抹哀伤,她清澈如水的目光,静静地望着李愔,似乎在等待对方裁决。
“哦,原来是五妹啊。”
李愔恍然大悟,这是李建成的女儿。
虽然李建成的儿子都被诛,但是祸不及妻女,太子妃郑观音和五名女儿,都得以保全。
一声五妹,叫得少女眉头一展,暗暗松了口气,脸上也现出一抹笑意,宛如花儿开在春风之中,明艳动人。
李愔觉得,自己既然顶了李建成息王的名号,那么就有责任担当其家世,照拂其妻女。
他突然觉得好像有点明白太上皇的意思了。
“隐娘,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生疏,过来坐吧。”
李愔先坐下,叫小桂子倒了两盏白水,他也喝不惯这个时代煮的茶。
“谢过大兄。”李婉柔微微一福,这才坐下。
李愔就询问一下家里的情况,这才得知,隐娘的四个姐姐,都已经嫁人,她和母亲郑观音,隐居在长乐门内。
长安城的主城门有四处,东边是长乐门,西面安定门,南面永宁门,北面安远门。
四门的首字连起来,是为“长安永安”之意。
“隐娘,为兄明天就要返回封地,等改日再登门拜访继母。”
李愔和李婉柔初次相识,也没啥太多可聊的。
不料李婉柔站起身说道:“有父从父,无父从兄,隐娘想和娘亲也随大兄同去,不知大兄意下如何?”
她就柔柔弱弱地站在那里,一双明眸怯生生地望着李愔。
这个嘛,李愔稍稍犹豫一下,随即点点头:“好,若是继母和隐娘不嫌弃我那里简陋,为兄自然欢迎。”
“多谢大兄!”李婉柔顿时一脸欣喜,然后眼圈一红,泪珠簌簌而下。
李愔也愣了一下,随即才想明白:以隐娘特殊的身份,其他人定是都躲得远远。
这是将他这个名义上的兄长,当成倚靠了。
两人约好明日在南门汇合,李婉柔便欢欢喜喜地要告辞。
“这样才对嘛,女孩子就应该高兴一些。”李愔嘴里念叨一声,叫隐娘不由得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然后就听李愔又说道:“来到为兄这里,要是饿着肚子回去,那不是叫人耻笑,不许走,午饭就在这吃。”
感觉好霸道,隐娘眨眨眼,不过心里感觉好生安稳。
李愔又叫小桂子去请陪客,他估摸着,不请的话,小兕子估计也能来,不过还是叫一下的好,正好有人陪着隐娘。
结果小桂子回来的时候,身后除了蹦蹦跳跳的小犀牛,还有高阳公主和小正太李治,不用问,这俩肯定是来蹭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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