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额尔只斤部不想活了,向西到大月氏沙海都有千里,折向河湟就更远,就算全是强壮的军人也得准备相当长时间才敢跨越,他们拖儿带口的竟然也敢走!?”
“军报应该是真的。”李旷没有怀疑:“虽然这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横穿沙海、九死一生,也总比留下来等着被我们秦军全部消灭的好吧?这个额尔赛思黑,不是一向胆小吗,这次,怎地这般勇敢!”
陈汤也疑惑地摇了摇头,忽地笑道:“不管怎样,既使侥幸额尔只斤部成功越过沙海、到达河湟,人口也肯定去得七七八八,咱们把他们逼到这个地步,也算是报了仇了。”
李旷苦笑一声,显得有些遗憾。
“这么说来。四大匪帮,这下只剩下勃勃尔部了,大人,银川四周马上就可以肃清了。”陈汤急地醒悟过来,脸上忍不住的喜色。
“呵呵,是啊,我们如今可以全力对付勃勃尔人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勇气也学额尔只斤部呢?”李旷忽地道。
“要真是这样,倒省了我们地事了。虽然少了偌大一份战功。”陈汤笑道。
“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够有敢于一战的勇气,”李旷悠然道:“老是不堪一击也太没有意思了。”
“是啊,没有敌人的日子对军人来说是寂寞的,希望我们剿灭了勃勃尔人以后,不用过这样地日子。”陈汤忽然也道。
不约而同间,两人将目光都投向了西方:那里,便是大秦帝国末来发展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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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白云悠悠独立。在天空轻轻地飘荡着。
微微地轻风拂着浩翰的草原,像掀起了一层绿色地波浪。
天气很好,但勃勃尔部巨大的营地上空却是有点愁云惨淡的意味。
金顶大帅中,几乎勃勃尔部所有的头人和长老都在,但气氛却是沉闷得像乌云压顶。
“首领,”班德尔尼哭泣着道:“那李旷拒不接受我们的归降,至于什么条件,连听都不听便下令将小地乱棒打出。小人要不是跑得快。几乎连命都没了。”
摸着脸上地棍伤,班德尔尼疼得吡牙裂嘴地。
“你下去吧,好好治伤。”好半天,呼兰达尔才反应过来,神色沮丧地挥了挥手。
“是。”班德尔尼一瘸一拐地退了下去。
帐里一下子就恢复了宁静,静得仿佛像没有人一般。每个人地脸色都是像死灰一样,充满着彷徨、恐惧和绝望。
好半天,呼兰达尔才苦笑道:“怎么样,我说秦人是不会接受我们投降的吗!现在,自取其辱。”
众人默然,默古仿佛一下子又心了几岁,吃力地站起身,哀伤道:“没有想到,秦人这次竟然这么坚决。看来,不把我们灭族。他们是不会善罢干休了。”
“昆仑神抛弃我们了。”忽地。一名头领哭泣起来。
一下子,帐中更是愁云惨淡。如同世界末日。
不过,好像也差不多。
“也好。”呼兰达尔忽地振作起来,咬牙切齿地大喝道:“没有了退路,我们便与秦人决一死战。让这些秦人也瞧瞧,我们匈奴人还是草原上那骄傲的苍鹰、凶狠的苍狼,不是任人鱼肉的羊群。”
“首领说得对,跟秦人拼了。”休哲跳将起来,眼睛像恶狼似的血红。
“首领,真的要走这条路吗?”默古忽然道。
“现在,难道还有什么选择吗?与其窝囊而痛苦地在迁涉中死去,不如选择轰轰烈烈地战死。这样,还能维护我们大匈奴人的尊严!”呼兰达尔愤然道。
“对,跟秦人拼了……宁死也要狠狠咬秦人一口……”其它将领和长老们也叫了起来。
逼到绝境的他们,爆发出匈奴人血液中的凶狠和顽强,似无路可走的苍狼一般颠狂。
“等一等。”默古忽地咳嗽起来,挥了挥手。
“怎么,长老您不是想要我们任秦人宰割而不反抗吧!?”呼兰达尔的眼睛血红起来,显得非常凶狠。
“我不是这个意思。”默古脸色哀伤而绝望:“我地意思是,必须想办法给我们勃勃尔人留下点种子。既使我们大部分人都战死,我们勃勃尔人也能像春天的野草一样重生。”
众人都愣住了,好半天,呼兰达尔才点了点头道:“长老说的是,不过,秦人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吗?看看兀延哈部,一个不留啊!”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要自己争取的。”默古苍老的声音颇具智慧:“首领,挑选两百名身体健壮的年轻夫妇,不要让老幼相随,让他们带走部族里一半的牲畜和粮食,马上也跟着额尔只斤人的脚步去河湟吧。这样。多少能给我们勃勃尔人留点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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