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
余太傅听到这话,语带讽刺的重复一句。
这才放下茶杯,缓缓抬起头来,冲着来人抬了抬下巴道:
“坐。”
此时的余太傅,穿着同平日没什么两样,但表现却和以往大相径庭。
事发之前,余太傅在民间的声望也很高,并且一贯以清流谦和闻名。
而此时的余太傅,面上却尽显疏狂,眼中睥睨之态更是慑人。
被斗篷包裹那人,被余太傅一个简简单单的“坐”字,气得一口气堵在心口发不出来。
偏他还只能照办,毕竟,若是不坐的话,看起来更像下属回话。
“太傅,你若是这样的态度,我们的合作怕是难以长久。”
那黑衣人大马金刀地坐下,稳了稳脾气,心平气和才再次开口。
余太傅听到这话,摆摆手道:
“世子也不必拿这话压我,反正老朽已经被软禁在此,是个一败涂地的人,合不合作也不重要。”
黑斗篷的人听到这话就心梗。
一败涂地?
嘴上这么说,可私底下的动作却没断过!
“余太傅这么说,究竟是觉得本世子愚蠢,还是过分妄自菲薄呢?”
黑斗篷那人说完这话,见余太傅并不吭声,只能继续道:
“杀了那些名录上的人,再引着阎渊那小子,往我河东王府上查这事儿,余太傅不会不认吧?”
“这事儿啊——”
余太傅动了动眉头,拖长声音道:
“怎么说,老朽最近爱酒,大概喝多了随意吩咐的,或许有这回事儿。”
“但栽赃这事儿,老朽可是不认的,大理寺少卿非要往你们头上查,那是他能力不行。”
大概是余太傅的话太无赖,坐在宾客椅上的黑斗篷世子,胸口好一阵起伏都无法平复。
最后兴许气急,将头上兜帽一翻,径直起身走到主座跟前,一把拽住余太傅的衣领。
刚想放点什么狠话,只觉后背一阵冰凉,整个会客厅中一片肃杀之气升腾。
余太傅仿佛没骨头一般,任由河东世子拽着自己衣领,面上还是姿意疏狂的神态。
“都说河西世子鲁莽无脑,今日我倒觉得,河东世子不遑多让呢。”
不错,那揭开的兜帽下面,赫然是河东世子盛景麟的脸。
以往装出来的谦逊文雅消失不见,面上只剩鲁莽的怒焰。
听到余太傅这话,河东世子面上更加恼怒,也更觉心虚没脸。
即便如此,后背竖起的汗毛,以及满屋兵器的森寒之气,让他不得不松开余太傅。
“哼,原来余太傅,早就不打算和我们合作,我阿耶猜得果然没错。”
余太傅皱着眉头,有些不满地整理好领口褶皱,才不甚在意地开口:
“年轻人就是性急,倒也不是不能合作,只是我现在有些小事解决不了,实在腾不出手来。”
听到余太傅这话,河东世子皱眉道:
“围着你如意坊的人还没撤,圣人那里只怕不好说话。”
谁知余太傅却轻声笑道:
“河东世子急什么,我可没让你们想办法解我的软禁,这不是为难你们吗?”
这话河东世子听着不舒服,但也只蹙了蹙眉,谁让他们着了这老不死的道。
“那太傅是什么意思?”
刚开始被软禁,余太傅确实好一阵气怒,但时间长了,他倒确实不着急出来。
毕竟,他一个被软禁的人,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没人会想到他头上吧?
见河东世子表面咄咄逼人,实际一直在忍气吞声,余太傅就知道对方怕是遇到麻烦了。
而且那麻烦,应答需要自己帮忙解决。
这样一想,余太傅就不怎么着急,故作思考半晌之后才有些苦恼开口道:
“我一个孤寡老人被软禁府中,我南边的女儿挂念我,就给我送了些孝敬,偏偏送不过来。”
“你在那边游学时间长,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忙找一找?”
河东世子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冷哼,什么女儿挂念?
不过是和南边番邦勾结,想要送点什么东西进来,被卡住动不了呗!
他们河东王府,封号河东,实际上暗地的势力却在南边。
余太傅同他家合作时间长,自然是知道些门道的。
河东世子面上看不出什么,故作为难地想了想,才点头道:
“待我回去与阿耶商议一翻,自当为解太傅之忧出把力。”
“那官员灭口案,就当你我扯平,我河东王府自会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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